如果说,开封府是天下第一府,那么,政事堂绝对可以说成是,天下第一衙门。
杨炯在侧方领路,李中易气定神闲的迈步前行,沿途的大小官员们,纷纷堆起笑脸,和他们热情的打招呼。
“见过参政。”
“拜见参政。”
“参政安好。”
李中易面带微笑,向政事堂内的官员们,频频点头示意,却一直没说半句话。
杨炯默默的观察着李中易的一举一动,他发现,李中易虽然年纪不大,做官的经验却十分老道。
作为一个政事堂的初来者,李中易如果表现得太过热情,难免会惹来堂内诸位相公的小不爽。
李中易第一次以副相的身份,登临政事堂,在有心人的眼里,属于具有标志性意义的大事。
朝中的三位宰相,都已经年过五旬,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属于活够了本的老人家。
李中易却未及三旬,又是内定的东宫之师,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官场有句老话说得好,宁负垂老的宰相,也莫欺少年登堂的进士!
李中易虽然不是进士出身,却有赫赫的军功在身,他坐在副相的宝座之上,除了资历浅的吓死人以外,别无太大的缺陷。
所以,李中易来政事堂“开会”,倒在众官僚之中,产生了不小的轰动。
尤其是一些提拔无望,外放无好位置的不得志的官儿,已经开始琢磨着。怎样向李参政靠拢的前途问题。
由于太子尚十分年幼,根本没可能危及到今上的皇位。所以,倒向太子一党。其实大有可为。
李中易被杨炯领到范质的公事房门外,杨炯客气的笑道:“请参政稍待片刻,容下官禀明相公知晓。”
这应该也是下马威的延续吧?李中易不动声色看了眼杨炯,却没吱声,无可无不可的仰面看向湛蓝的天空。
今日已经不同于往昔,李中易的地位乃是副相,已经不是范质能够轻易左右的下级。
恩出自于上,能够决定李中易命运的,除了柴荣之外。还有何人?
所以,杨炯让李中易这个副相,在门外等着范质,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种无礼的贬损。
副相来见首相,首相虽不至于降阶相迎,至少也应该在得到消息之后,阶前迎接吧?
“哈哈,无咎老弟。到了老夫这里,何须劳你久候?”就在杨炯很有些尴尬的时候,范质已经含笑从厅内出来,站在门前。朝李中易微微拱了拱手。
李中易一边拱手还礼,一边笑道:“范相公相招,在下岂敢来迟?”
“以后。李参政来了,毋须通禀。”范质也是绝顶聪明之人。他一听李中易话里有话,就知道。杨炯错误的领会了意图,不仅没有拉拢住李中易,反而画蛇添了足。
李中易见范质给足了面子,见好就收,笑道:“多谢相公的抬爱,咎不胜荣幸。”
也许是,李中易以表字作为自称,表达出亲近之意,让范质看到了他的“诚意”。
所以,范质索性含笑上前,轻轻的拉住李中易的左手,将他领进了厅内。
进厅之后,范质借着让座的机会,不露痕迹的松开了李中易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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