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黄景胜带着他的人,拿出准备好的红布条,缠到每个人的左臂上。
李中易站在用大木板搭起来的台子上,当众示范了几个以前读大学时,军训的动作。
其实,由于年代久远,李中易的动作,多有变形之处。没办法,就他一个人懂这些,勉强将就吧。
“这边是左,另一边是右。”
‘错了,拖出去,打三棍。”
李中易发觉,根本没办法和这些士兵讲道理,讲也白讲,简直是对牛弹琴,索性祭出简单粗暴的惩罚。
黄景胜领着他那队人,手持军棍,虎视眈眈地盯着训练中的士兵。只要发现动作严重走样的,就揪出来,打三棍,再放回队列继续训练。
当天的训练结束时,李中易非常遗憾的发现,能够分清楚左右,动作学得有些样子的士兵,只有区区八个而已。
万事开头难,毕竟还有八个聪明的嘛,李中易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大声说:“你们看那边。”
众人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李中易手指的方向,却见,那边的空地上,架了几口大锅,厨师们正在忙活着今天的晚餐。
热气腾腾的白米饭,香气袭人的羊肉炖萝卜,青油油的韭菜炒鸡蛋,油水十足的羊肉白菘汤,看着就有食欲的羊肉末蒸竽头。
“咕嘟咕嘟……”有人的肚子,咕咕乱叫,正在狂咽口水。
李中易暗暗有些得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一声令下,今天训练合格的八个人,享受大餐,敞开肚皮随便吃。
其余的人,继续吃黄黍饭,咽腌萝卜佐餐。
不患贫,唯患不均,这可是中国几千年没什么大变化的,具有普遍性的思维模式。
只有,拉开了差距,才能促使人为了改善生活,努力拼命。
开饭的时候,李中易故意拉着那八个人,和他共一个桌子进餐。
其余的人,只能端着破了口的粗瓷碗,蹲在地上,眼巴巴地望着他们大快朵颐,胡吃海塞。
不料,半夜的时候,这八个人无一例外,上吐下泻,折腾得昏天黑地。
李中易这才意识到,他疏忽了一个大问题:一直吃素的人,面对肉食的时候,不能敞开来暴饮暴食。
好在,李中易自己就是顶儿尖的名医,救护营里又有的是药材,开出止泄和止吐的药,熬了药汤,给这八个人喝了。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想吃肉,想过上好日子的**,是抑制不住滴。
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已经有十七个人达到了训练标准,不仅分清了左右,而且也学会了用脚后跟,原地转向。
七天之后,所有人都学会了第一阶段的动作,队列也在军棍的威胁之下,渐渐的排成了直线。
“向左转……”
“向右转……”
“起步走……”
“立正,稍息……立正,稍息……”
虽然转向的时候,队列很容易变成扭曲的斜线,不过,李中易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过了半个月后,李中易开始琢磨着,下一步的训练。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脚功不行,逃命都比别人慢,那就彻底悲剧了。
时间已进六月,根据前方的军报,周军到达凤祥府(今宝鸡市凤祥县)之后,居然诡异的并没有马上出兵。
李中易心想,多一点准备的时间,就多一分活的机会。
郭怀的这个都,被一分为二,他领着手下的弓驽兵,按照一管九的比例,去挑选合适的乡兵弓手。
剩下的普通步兵,就全部编入了李中易自己率领的步军,同样是一个见过血的老兵,带领九名菜鸟乡兵。
李中易怕惹来麻烦,并没有改变蜀国固有军制的编成。这支两千六百多人的队伍,被他分为五个营,每营辖五都共500人,每都辖两队共100人,每队50人,队下有五火十伍,每伍5个人。
剩下的一百多人,加上黄景胜带领的50人,被李中易当作旗鼓官,进行单独的训练。
在李中易的训练过程中,最大的受益者,居然是郭怀。他的部下,即使以前是个普通的小兵,如今混得最差的也是个火长。
虽然带领的并不是正规官军,而是名声一向不好的团结乡兵,但火长有十个手下,却也是实打实的硬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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