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我的乖孙。”谢大忠见卿儿给他磕头见礼,高兴的都不知道说啥好。
卿儿给爷爷见完礼,又给姑奶见礼。谢氏也是慈爱的把卿儿拉起来,想让卿儿坐在自个儿的身边。
谁知道自家哥哥,比自个儿动作快多了。一伸手就把卿儿抱到自个儿身边,开口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问出来一大堆,他自个儿想知道的。
谢氏心道:自家哥哥的心太急,你一口气儿问这么多,卿儿才几岁,能都答的上来吗?
可是,她没想到,卿儿就这样坐在爷爷身边,把爷爷问的问题,都有条不紊的回答出来。
末了,还问爷爷:“爷爷,您和太爷爷最近还好吗?”
卿儿这句话问出口,谢大忠真的想把谢塘抓过来,再暴打一顿才解气。
卿儿是多好的孩子,既懂事儿,又知礼,还长的最像他们谢家的人。
可是谢塘呢,一想到那个败家犊子,谢大忠就气的肝疼。
远在北境,蹲在军营伙房里烧水的谢塘,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他就知道,不是他爷就是他爹,肯定又在大骂他这个瘪犊子。
坐在谢大忠另一边的谢弘,努力的隐忍着,才没有伸出手,把谢卿推出去。
可是他的心里却不停的嘀咕着,你娘都嫁人了,你还来这里干啥?这镇北侯府,可是我们谢家老姑奶奶的家,你都姓岳了,还不要脸的来这里蹭好处。
就在谢弘抬头,偷偷的用眼睛瞪卿儿的时候,就感觉一道目光冷冷的看着他,吓的他赶紧的低下头,再也不敢看谢卿了。
四喜把谢弘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在想。
表哥说的真对,这个谢弘就跟他那对儿爹娘一样,都是坏坯子。
谢弘还不知道,乖宝和平安,早就把卿儿和蓝氏,差点儿被付氏害死的事儿,都写信告诉毛头和四喜了。
四喜现在是与乖宝和平安一样,不待见谢塘和付氏以及付氏生的谢弘和谢兰。
谢弘也不待见四喜,可是他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他们兄妹在谢府里已经是举步维艰了,谢家的人,都不喜欢他们兄妹,都认为是他们的姨娘,让谢塘成为谢家的耻辱。
人一旦偏执起来,就容易形成根深蒂固念头,连曾经喜欢他们的奶奶,现在都懒得搭理他们。
因为在谢大太太眼里,自个儿大儿子,那么好的孩子,还有那大好的前程,都是被付月娥害成如今的样子。
一想到这些,谢大太太恨不得杀了付月娥,看见谢弘谢兰兄妹俩,就好像瞧见了付月娥一样,你让她怎么能对谢弘兄妹好。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也是让他们最自卑的一点。他们兄妹俩长的都像付姨娘,混在谢家人里,无异于就是两只丑小鸭。
每次面对谢家人的指指点点,谢弘都想放声大哭。可是他知道,就算他现在哭死也没人哄他,更没人为他难过。
太爷爷和爷爷把他和妹妹带回谢家,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不然,按那些惯例,他们应该跟着爹娘一起被发配流放去北境的。
一想到,他们是犯官罪臣的后代,他的心里就一阵阵的发冷。别看他年纪不大,他却品尝到了人情冷暖。
去年,他们随爹爹回来的时候,那些亲戚们,都恨不得说一箩筐的好话,给他们听。
可是如今,只有冷漠和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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