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书房里的谢家父子,觉得度过的每一刻都是一种煎熬。心里暗暗的着急,义山怎么还没把卿儿抱过来。
直到外面传来了说话声,父子俩才一同把眼睛落在了房门处。听见开门声之后,门帘一挑,就见沈重言抱着一个大包被走了进来。
“姥爷,大舅舅,咱们去内室吧!这里冷,卿儿身上有伤,不敢穿的太厚重。”
“哎!”
谢铁头应了,就紧紧的跟在沈重言的后面,进了内室。
内室有火炕,沈重言就把大包被放在炕上,卿儿就自个儿在大包被中挣脱出来。
卿儿先看见赵充,就甜甜的唤道:“爷爷。”“哎!”
听见卿儿叫“爷爷。”谢铁头和谢大忠父子俩,就把眼睛黏在了卿儿身上。
从卿儿的小花脸儿,到卿儿身上的伤,父子俩一寸一寸的看下去。
看完卿儿身上的伤痕,就算谢铁头这个上过战场的硬汉,都止不住老泪纵横。
“这冻伤,孩子得多遭罪呀!卿儿,是太爷爷对不住你呀!”
“太爷爷?”
“对,我是卿儿的太爷爷。”
听到谢铁头自称是太爷爷,卿儿又想起来,自个儿被付姨娘和庶兄冤枉的事儿。又从头至尾的和太爷爷说了一遍自个儿的委屈,末了又加了一句:
“明明是庶兄骂卿儿小崽子的,可是爹爹却骂卿儿不懂规矩。”
“最不懂规矩的,是你那个混蛋爹,等着乖孙,爷爷一定替我们卿儿出气。”
谢大忠瞧见卿儿的那一刻,是既心疼又稀罕。
卿儿长的像谢家人,虽然卿儿此刻顶着个小花脸,也让谢家父子俩,一眼就认出来卿儿是谢家的种。
谢家的人长的都好,谢娇娘更是谢家的佼佼者。不然当年,吴氏也不会把谢娇娘当成红颜祸水订给赵充。
此时,看着自个儿的乖孙,谢大忠是怎么看是怎么稀罕。越稀罕,心里越恨不得打死那个缺德儿子。
都说是隔辈亲,到了谢铁头那儿,都成隔隔辈了,就更亲。小老头儿,染了风霜的眸子,不停的打量着卿儿身上的冻伤。想抱抱孩子都不敢,就是怕弄疼了孩子。
“我们卿儿,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呀!谢塘这个王八犊子,老子我今个儿非得打死他。”
“爹,咱们两个一起去,今个儿我不打折他的狗腿,他是我爹。”
“你说啥?你个混蛋玩意儿,你在说一遍!”
“爹,刚才儿子说错话了,我说的是:我要是不打折他的狗腿,我就不是他爹。”
“这还差不多,女婿,找人给咱们带路。”
“岳父,还是我陪着您老人家去吧!”赵充心道:这两位要打谢塘那个缺德鬼,他怎么能不在场。
“行,咱们现在就去。卿儿,乖乖的在这里等着,太爷爷今个儿一定会为我们卿儿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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