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微凉他们告辞回府的时候,已经是日暮黄昏。冬日里的黄昏,和这个季节一样,灰蒙蒙的没有活力。
就算街边行色匆匆的路人,也都是低着头裹紧着自个儿的外衣,恨不得一步到家,享受家里才有的暖意。
这个季节,真的没什么可瞧的,除了冰雪风沙,就是路旁光秃秃的白杨树,不畏严寒的,傲然挺立在瑟瑟寒风里。
微凉拉紧斗篷,沈重言很贴心的给微凉拉下兜帽,谢氏瞧见这一幕,心里有了计较。看来这个小子,还是很体贴的,来日方长,希望这小子,能够持之以恒的善待微凉。
沈重言给微凉拉上兜帽,才跟谢氏说,不让赵府的轿子去送微凉。既然他来了,就要微凉和他一起坐马车回去。
谢氏有点儿不放心,怕马车颠簸,微凉的身子骨儿受不住。沈重言却再三再四的,跟这位今个儿刚上任的岳母大人保证,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微凉的身子受委屈。
瞧着真情流露的沈重言,不象是有丝毫的作假。
谢氏才放下心来,并为微凉暗自庆幸,微凉也算是苦尽甘来,福气在后面呢!
曾经的不愉快,有如过眼云烟,都让它们随风飘走吧!希望这一对儿小俩口,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和和美美,白头偕老。
拜别了赵家人,等他们在二门上了马车,谢氏才领着云逸回去。
马车上,微凉才知道,所谓的不颠簸,就是某人把马车里的垫子,都摞在一起给微凉坐。
自己则小心翼翼的坐在硬邦邦的车板上,护着微凉。
“还是给你一个垫子吧!”微凉想着,这要是坐到家,那某个部位,绝对会被颠簸的,有如被打了板子一样。
“我没事儿,只要你们娘俩没事儿就好,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没那么娇贵。”
沈大爷既然这么说,微凉也没有勉强。心道:待会儿,希望你还能如此坚强。
马车启动起来,马车轱辘撞击地面,就听见轱辘轱辘的声音。这个时候的马车可没有减震系统,马车轱辘都是木制的,车轮为了避免磨损包了一层铁皮。
想想,都能猜的出来,有这样的轱辘,坐马车是件多么痛苦的事。
而沈大爷直接坐在车板上,他某个部位和车板亲密接触,…那种撞击,是怎样的酸爽?想必是妙不可言。
想到这一点,微凉内心有个小小的期待。期待瞧见沈大爷的面部表情,会不会很丰富。
这种想法,很快就实现了,马车刚行出不远,微凉就瞧见沈大爷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微凉在偷笑之余,为了避免自己又要照顾伤患,很善良的扔给他一个垫子。
接过垫子,沈大爷的身心都被感动了。心里的小人儿,痛哭流涕的趴在地面上高喊着:还是我家微微最好啊。
沈大爷心里不知默念了多少遍,“马上到家了。”马车才安然的停在了自家门口。
沈大爷偷偷的揉了揉自个儿饱受摧残的臀部,摆出一张笑脸,亲自扶着微凉下了马车。
“微微,你先回房去吧!我去爹娘那里,跟爹说道一声,省得他老人家惦记。”
“嗯,你去吧!”
瞧着微凉在宋嫂子和春和家的搀扶下,回了自己的院子。
沈重言才收紧两腿,忍着肉疼,一瘸一拐的去了松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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