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大家只当做一个笑话而已。回应他的,不过是一笑置之的轻蔑。这些践踏尊严的回应,将他彻底揉碎。那一刻,他心灰意冷,感觉整个天空都塌了,一颗心成了被剁碎的发溃腐烂的肉。
轰隆隆的机器声把他的心碾碎了,他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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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修好了,通车那天,祥瑞父亲疯了。跟着他发疯的,还有他对这个世界既定的看法。祥瑞似乎并没有受他多大的影响,他似乎从一开始,就置身于这场跌宕起伏的悲喜剧之外。没有哭泣,没有叹息,没有愤懑。倒是祥瑞的母亲,自从丈夫发疯之后,她的生命就跌入了一个难以平复的沟壑里。每天清晨或者黄昏,棉城的人都可以看到她跟在丈夫身后,跟着他走遍了棉城的大街小巷,跟着他走在人们惊诧或者冷嘲热讽的眼光当中。而至于那个女鬼最后究竟落得怎样的命运,谁也不知道。祥瑞父亲每天都念叨着金娥金娥,念叨着他被活埋的那些鱼儿。祥瑞和祥瑞母亲,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在看不见的存在面前,他们无所适从。
我最后一次过问关于祥瑞家那个女鬼的事情,是因为我要写一个关于女鬼的故事。那天母亲脸色阴郁,她一进家门便和父亲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她说,祥瑞母亲在城郊的水利渠那里烧香烛船,纸钱和蜡烛蹿起了红光,路过的行人纷纷躲避,没人愿意停留下来看个究竟。我赶去城郊的时候,那里已经没了人影。剩下一堆烧过的灰烬,纸做的香烛船搁浅在一堆杂乱的芦苇丛中,那是迷信者驱除邪崇的做法。但有没有效,没有人可以印证。
我站在水利沁上,看脚下凝固了的河水,有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一张女人的脸。她张着嘴巴,像是要喊出积压在胸腔里的话,可是,除了扭曲的嘴形之外我什么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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