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孙云鹤瘫软,骆养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振奋不已。
从今日开始,锦衣卫就要开始新的篇章了。
而书写新篇章的人,则变成了他骆养性。
曾经的田尔耕、许显纯、孙云鹤,注定要成为历史的垃圾。
他挥挥手,身后的几个人冲上去,架住孙云鹤,好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了。
骆养性从值房里推出来,迎面就看到了锦衣卫指挥使的门派。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看的很仔细很仔细。
因为从今以后,那里就是他办公的地方了。
这个从大明建立开始就存在,始终让人闻风丧胆的特务机关,终于落在了他的手里。
虽然孟先生早就说过,今后的锦衣卫没有了刑讯和审判的权力,但骆养性并不在意。
他曾经就这个问题咨询过父亲。
骆思恭便指点他说,锦衣卫看起来权力小了,但也不会被当做屠刀。不至于在杀了人之后,刀子就被扔掉。
骆养性是一个很惜命的人,自然不想只风光一时,然后就如同纪纲那样的前辈一般被千刀万剐。
既然如此,还不如平平安安地一直干下去呢。
与此同时,站在广渠门外,方一元也是意气风发。
老子又回来啦!
在大明的勋贵当中,南和伯一系是比较另类的。
因为他们既不是开国功臣,也不是靖难功臣,发端于正统年间。
所以一直以来,南和伯系在勋贵中都不是很受待见。
自从方瑛死后,南和伯系就屡受排挤,最终连京师都待不下去了,给扔到了南京。
多少年了,现在终于回到了发迹的地方,方一元真是感慨万千。
不过激动归激动,但他还是没有忘记了正事。
一挥手,下令道:“进城,换防!”
在他的指挥下,数千新军沉默地走近了北京城,开始替换原来的守城部队。
而原来的守城兵马,则都被击中到了城外的大营里。
不准出,不准进,与外隔绝。
另一边,原来的信王府中,还在打包行李的数十个小太监则被集中到了一起。
所有人都被捆住了双手,蒙上了眼睛,同时嘴里塞上了破布团。
他们不辨东南西北,只能一个扶着一个,被人驱赶着走向未知的地方。
未来是生是死,他们也不清楚。总之这一生,繁华的人间应该是找不到他们的痕迹了。
随着新军控制了京师的防务,各方也都开始行动了起来。
掌控了锦衣卫的骆养性接连下令,锦衣缇骑四散出动,惹得京师百姓惊恐难安。
第一个倒霉的,就是黄立极。
这位魏忠贤的亲信,曾经的内阁首辅,在自己的家中就被拎了出来,投入了诏狱。
其余的施凤来、张瑞图等也难逃法网。
针对阉党的大搜捕,在京师里彻底展开。
山雨欲来风满楼,阉党众人全都胆战心惊,不知所措。
偏偏阉党的领袖魏忠贤在皇宫里为天启守灵,内外隔绝,他们的消息根本就递不进去。
其余的阉党领袖,田尔耕、许显纯等人都不知所踪,让他们连个请教的人都没有。
剩余的这些文官,耍嘴皮子可以。动刀子嘛,不晕血就不错了。
当黄立极、施凤来等人被拿下后,李国、来宗道、杨景辰、周道登等几人迅速被递补进入内阁,接管了权力。
一切都在魏忠贤茫然无知的时候,完成了布局。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战了。
陈九是一个会享受的人,自从投靠了九千岁之后,就再也没有断了银钱。
去了烦恼根,家里又没有了亲人,银子留着有什么用?
自然是用来买酒买菜,犒劳自己才对。
这一日下了值,陈九就买了二斤猪头肉,一斤高粱酒,回到了自己在皇宫外租住的房子里。
喝着醇香的美酒,吃着卤的入味的肉食,陈九连连感慨,这日子给个神仙都不换呢。
不知不觉,他就喝的多了一些。
醉眼迷离当中,总感觉远处帷幔的后面似乎有什么晃动的影子。
可是天黑了,又看不清楚。
他便踉跄着站起来,举着煤油灯,一步一步地靠近。
咦,奇了怪了,什么都没有嘛。
还是这煤油灯太暗了,根本就看不清楚。
要是有什么更加明亮的东西,就不怕家里进了贼了。
于是,帷幔也亮了起来,紧接着,书架也亮了起来。到了最后,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
看着周围恍若白昼的样子,陈九终于舒心地笑了。
他的笑容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当邻里把他从灰烬里扒出来的时候,他焦黑的尸体上,还残留着这幅诡异的笑容。
景阳宫里,万籁俱寂。
周遭连个猫叫都没有,唯独魏忠贤孤独的身影微微起伏着。
这人岁数大了,体力就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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