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驶过去的五艘军舰,都是这么干的。
而且在打击完了头舰之后,开过火的战舰还可以迅速装弹,然后在第一次战列错过的时候,还能再发射一轮。
然而英国教官的战术却截然相反。
他一直忍耐着,一直等到南海舰队和荷兰舰队的接触面最大的时候,才下令开火。
而且不是分散射击,而是集中所有的炮火,目标正是荷兰舰队阵列最当中的六号战舰。
此时双方基本上处于相对面积最大的时候,所以南海舰队的所有战舰都能够把火力打到最中间的点上。
随着英国教官的命令,南海舰队终于开始发威。
虽然他们的炮手操作还没有多么的完美,导致各个火炮射击节奏还比较混乱。但所幸的是,全部的炮弹都打出去了。
只见南海舰队这边所有的战舰都被浓烈的硝烟所笼罩,完全消失在了荷兰人的视野里。
然而足足数百枚炮弹却是做不了假的,迅速横跨了虚空,把荷兰舰队的六号战舰完全笼罩在了其中。
虽然其中有很多炮弹都打飞了,然而几乎同时击中的炮弹,也足足有三百多发。
这个时候,荷兰人的战舰也都是几百吨的木质帆船而已,哪里承受的住这么强烈的火力打击?
只见那六号战舰就好像被最猛烈的风暴席卷而过,然后所有的风帆就变成了细碎的破布,开始了漫天飞舞。
最严重的是,六号战舰的水线之下中了炮,被打出了一个一米左右的大洞。
海水开始了蜂拥而入,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就让六号战舰开始了倾斜。
至于甲板上,则直接被犁了一遍,血流成河,幸存的水手十不足一。
就连这艘战舰的舰长,也被炮弹炸死,导致战舰失去了指挥。
如果只是一艘战舰遭遇这样的损失,那也就算了。
关键是,这艘六号战舰位于整个队列的中段。它因为失去动力而停止了下来,一下子让后面的六艘战舰和前面的五艘战舰脱了节。
荷兰人前面的五艘战舰已经驶出去了很远,可后面的六艘战舰却需要重新整顿航线,绕过被打坏的六号战舰,才能重新布阵。
然而英国教官已经迅速抓住了这个机会,大声命令道:“所有战舰听令,迂回包抄,准备第二轮齐射,目标敌方十号战舰!”
南海舰队的这个迂回包抄,并不是传统的绕远迂回,然后重新排成一字长蛇阵与荷兰人对轰。
而是以“u”字型绕到了荷兰人的另一面,而在这个过程中,所有的战舰都完成了弹药装填。
因为六号战舰的阻挡,荷兰人后面的战舰速度完全起不来,手忙脚乱地绕开时,南海舰队却已经完成了迂回。
南海舰队的船本来就比荷兰人的多,因此“u”字阵形的每一个部分,都能够把火力打击到荷兰舰队后面几艘的中段十号战舰上。
又是一轮恐怖的齐射,荷兰十号战舰的命运并不比六号战舰好到哪里去。
桅帆尽毁的十号战舰,只能原地打转,还阻挡了后面十一号、十二号战舰的前行。
只有七号、八号、九号三艘战舰脱离了南海舰队的火力范围,却丝毫不敢停留,如同兔子一样拼了命地去追赶前面的五艘战舰了。
这样一来,十一号、十二号战舰就完全落入了南海舰队的包围。
虽然荷兰人十分的顽强,在包围中两舷的火力全开,努力地在打击着南海舰队。
然而他们零星的火力,自然只是跟挠痒痒一般。
等南海舰队又是两轮齐射之后,这两艘战舰也遭遇了重创。一艘开始进水下沉,另一艘人员损失过半,火炮损失四分之三,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虽然在这个过程中,南海舰队又有两艘战舰遭遇了重创。但是完全可以轻松地脱离阵列,独自驶往安全的地方整修。
只是一个交锋,荷兰人就损失了三艘战舰,而且阵形大乱。
相反南海舰队却以不如荷兰人的素质以及更加先进的战术,迅速取得了上风。
等荷兰人剩下的战舰完成集结的时候,南海舰队也已经施施然地完成了迂回,开始了和荷兰人的第二轮对峙。
罗宁浑身浴血,神情惊恐,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志得意满的一战,情况竟然如此糟糕。
他现在十分的担心,自己还能不能等到巴达维亚的主力舰队到来了。
要是那样的话,他即使不死,也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与之相反,南海舰队这边,郑芝龙、郑芝豹、施大瑄等人则振奋非常。
他们既吃惊于西洋人火炮的威力,同时也陶醉于英国教官的指挥。
“大哥,原来海战还可以这么打!枉咱们以往自称海上无敌,原来是人家西洋人没有把咱们当回事啊!”
施大瑄拍打着船舷,算是彻底服了。
“大哥,如今看来,咱们投靠朝廷算是走了一招妙棋啊。要不然的话,那位孟公公引这些西洋番子来打咱们,咱们绝对抵挡不住啊。”
郑芝龙却始终盯着英国教官的动作,嘴里沉声道:“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投靠朝廷?你们给我记住了,咱们现在是大明军人,堂堂正正的南海舰队。你们都给我仔细地看着学着,孟公公可是说了,将来谁不能学会英国人的技术和战术,就甭想再上船了。”
他的话,给了这些人极大的提醒。
一时间,南海舰队的将官们全都抖擞起精神来,不放过英国教官的任何一个细节。
而血腥的海战,也渐渐进入了白热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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