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养性头皮一紧,神色慌乱之下,连忙拜倒谢罪。
那沈总旗却恼了。
“这位公公,缘何无故责罚于骆大哥?”
孟南贞好笑地看着他。
“你和他很熟吗?”
那沈总旗神色傲然。
“下官虽然粗鄙,但也知恩图报,和骆大哥乃生死之交。”
孟南贞发出耻笑声。
“既然你们关系这么好,为什么不落草为寇,占山为王?拈香聚土,三拜结义,说不定还能流传一段佳话呢。做什么锦衣卫?”
沈总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显然是被孟南贞羞辱的很了。
最终咬着牙低声道:“我沈炼一定会让公公明白,什么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孟南贞却已经上了马。
“头前的那个沈炼叫人弄死了,你这么嚣张,小心步其后尘。”
最后看了一眼羞愤欲狂的沈炼,心里好笑不已。
叫这名……
《绣春刀》吗?
眼瞅着孟南贞当先策马奔驰远去,骆养性满脸羞愧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轻轻拍了沈炼的肩。
“兄弟,勿怪孟公公尖酸刻薄。这一次是哥哥急躁了些,坏了规矩。”
沈炼不明所以。
“骆大哥,咱们光明正大行事,又坏了哪门子的规矩?”
骆养性一脸的苦涩。
“咱们是锦衣卫啊,光明正大行事,这本身就犯了规矩。而且周事不密,更是不为公公所喜。”
沈炼不由得攥紧了腰间的绣春刀。
“哼,我定要让这位公公好好看看,锦衣卫里也不全是趋炎附势之辈。沈某一刀在手,纵是这天,也能给它劈出一道口子来!”
骆养性哀叹不已,知道自己这位兄弟,距离合格的锦衣卫,还有这不远的距离呢。
李实都要变成神经病了。
自从京里传来弹劾他的消息后,他就一日三惊,生怕缉捕他的锦衣卫冲进门来。
不过他可没有想着束手就缚,把命运交给别人。
自从做了这苏州税监,手底下笼络了数千人马之后,他便品尝到了一呼百应、权势无双的滋味。
别说把他下狱问罪了,就是让他回去京师,他都不愿意。
回去干吗?
皇宫里的大佬多如牛毛,他面对谁都要伏低做小,哪有在这人间天堂做土皇帝爽?
更别说这一次可能连性命都不保,也激起了他的凶悍。
他把亲信的手下们全都召集了回来,一天十二个时辰守护着自己的院子,寸步不离。
这苏州被他经营了很多年,到处都是耳目。朝廷缉拿他的人马只要靠近苏州,他就能够知晓。
到时候真把爷们逼急了,大不了卷了金银跑到海上去做强盗。
不过今日南京方面传来了好消息。
他的盟友张进告诉他,曹化淳和那个钦差副使小太监貌似不和,而且看起来那个小太监似乎对怎么处置他根本就不热衷。
这便让李实的心思活泛了起来。
他的案子,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想要继续在苏州做他的土皇帝啊。
既然那小太监看起来和善一些,那是不是可以从他身上下手呢?
这些年,李实可是很明白一个道理。
有钱能使鬼推磨。
多少自诩为英雄豪杰、道德名士之辈的家伙们,都在金山银海面前弯下了腰。
一个刚刚得势的小太监,那还不是和当初的自己一样,贪婪无度?
如是想着,李实终于离开了他的乌龟壳,只带着三五十亲信,去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俗话说,狡兔三窟。
他也怕有朝一日被人做了,所以搜刮来的金银都藏在一个极其隐秘、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
这一次打算用重金贿赂孟南贞,就必须要从金库里拿才是。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