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锴一看就是老油条,信王太嫩,明显不是对手。
面对着张锴的表演,信王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无奈之下,他只好把目光看向孟南贞。
其实不用信王乞求,孟南贞也打算出手了。
他双手拢在怀里,信步从信王的背后走出,来到了场地中央。
不过他没有去管张锴,而是看向了一旁面色发紧的腾骧四卫将校们。
“纵兵行乱,威胁上官,惑乱百姓,你们知道是何等大罪吗?”
几个腾骧四卫的将校们肝胆俱颤,冷汗都下来了。
最后还是腾骧右卫指挥使文进宝站了出来,努力为自己等人辩驳着冤屈。
“公公,下官等人冤枉啊。李永贞李公公一来就大开杀戒,结果下面的兄弟们就乱套了。而且平素下官等人仅仅只能恪守本份,也无权做出什么决定。”
这话一出来,孟南贞心里就笑了。
他想要的结果,和真实的情况果然一样。
既然如此,那么平息叛乱,也就没有什么难度了。
他瞪着文进宝,声音也拔高了不少。
“文进宝,咱家问你,如果赋予你等全权,可否将功赎罪,把乱兵都收回来?”
按理说,纵兵哗变,这无论如何都是死罪。
可现在孟南贞把话说在前头,打算用消弭他们的罪行换取暴乱平息。这让文进宝等腾骧四卫的将校们面面相觑,心头不免意动起来。
说起来,这一次的腾骧四卫暴乱,他们这些军事指挥官是不大赞同的。
他们很清楚,这是宫里的太监们在神仙打架。
不管双方谁赢谁输,他们都是吃这碗皇粮的,自然不想掺合。
可胳膊拧不过大腿,张锴、马赛等人一意孤行要用兵乱来反制魏忠贤,他们也阻拦、苦劝不住。
他们还十分担心,因为这起兵乱,他们会成为替罪羊呢。
就在这六神无主的情况下,信王横空出世,放言赦免他们的罪责,这等于是给了他们活路啊。
可这话是孟南贞说的,文进宝等人不知他的身份,也不知他说的话算不算数,因此不约而同地看向信王。
信王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这便是孤的意思,也是陛下的意思。京师重地,容不得乱来。大明自有法度,各位有什么委屈,朝廷会给你们做主。但是纵兵哗变,这是取死之道。陛下仁慈,仅此一次,还望各位把握住机会,莫要后悔不迭。”
文进宝等人全都振奋不已,因为看到了活命的机会。
只是他们很快又灰败了下去,目光凄然地看向张锴等人。
他们是有心将功折罪,可是这腾骧四卫真正说了算的人,不是他们,而是张锴等人。
要是不听张锴等人的命令,回过头来,他们会不会被整死?
一想到这些,腾骧四卫的将校们就瑟瑟发抖,欲哭无泪。
孟南贞看在眼中,知道要想让这些人发挥作用,那么就必须铲除他们头上的紧箍咒。
再说了,张锴、马赛等人为了弄权,竟然干出如此天怒人怨的恶事来,那就代表他们死定了。
如是想着,孟南贞转身,走到了张锴、马赛等人面前,喝问道:“张锴,马赛,你等沐浴皇恩,不思忠贞报国,却纵兵祸害黎民百姓,其罪当诛。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锴吓了一跳,同时对于跳出来的孟南贞十分奇怪。
这个小太监他没有见过,根本不知道内廷什么时候出来了这么一个跳脱的。
不过他也是不虚的。
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御马监掌印太监,成日里和丘八们为伍,别的不行,赳赳威武之气还是有的。
他横了孟南贞一眼,施施然站起,回击道:“这位小公公何出此言?今日之乱局,全是司礼监胡作非为造成的。我们都是受害者,正有苦无处说呢。再者,我等正要商议如何平息兵灾,小公公莫要胡来,耽搁了大事。”
他的话里满是威胁。
就是在警告信王,能够平息兵灾的,只有我们。
要是想治我们的罪,那乱兵能干出什么来,谁也不敢保证。
只可惜,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
孟南贞好笑地看着这个似乎胜券在握的御马监掌印太监,杀心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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