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靖侯,陛下有旨。你忤逆皇亲,亵渎公主,罪无可恕,要治你的罪名。走吧,跟咱家去天牢吧。”
忠靖侯府里狼奔豕突,看着苏河带着大内禁卫冲进来,所有人都吓的够呛。
陈玉也颇为意外,没想到和升平公主吵了一架,竟然要被治罪。
“敢问公公,忤逆皇亲、亵渎公主的罪名,又是从何而来?本侯历来勤勉谦恭,不敢有丝毫的逾越,这样的罪名,本侯绝对不认。”
看着他义正言辞的样子,苏河就无比纠结,眉毛都拧成了一团。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这是陛下亲自定下的罪名。你有什么不甘的,以后自己去和陛下申辩。来呀,带忠靖侯去天牢。”
眼见着陈玉要被带走,府中下人乱成了一团,有些胆子小的已经哭声一片了。
其中最凄惨的,莫过于史华铎了。
“哎呀我的老天爷啊,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啊,咋就要被株连九族啊?我上辈子到底是遭了什么孽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一边哭着,一边跟在陈玉的屁股后面,要去天牢里度过自己的余生。
苏河挡在了他的面前,没好气地看着他。
“站住,你干嘛去?”
史华铎好悬撞着他,人也迷迷糊糊的。
“不是说,主家犯事,阖府遭难嘛。我是忠靖侯府的下人,恐怕也逃不了这一刀啊。”
苏河满头黑线,抬脚将他踹了一个跟头。
“你给我死一边去,哪都有你的事?好好在家里待着,看好了家门。这里丢了什么东西,唯你是问。”
“啊?我不用去天牢?”
史华铎眨巴着眯缝眼,又惊又喜。
苏河实在不想和这个浑人说什么,只是从唇缝里冒出来两个字。
“看家!”
说着,就拉着陈玉离开了忠靖侯府。
唯独剩下史华铎从地上爬起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这……这玩甚啊?”
“苏公公,到底在搞什么?”
连史华铎这么愚钝的人都感觉到不对劲了,陈玉这么聪明的,自然已经察觉出不对劲了。
要说自己犯了事,史华铎和忠靖侯府的下人肯定跑不了。可现在倒好,要去天牢的只有他一个不说,苏河的态度也不像是要对付奸臣逆贼的样子啊。
那副德行,更像是做游戏。
所以上了马车,陈玉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里没有外人,苏河自然也就不用在人前保持严肃了。
他瞪着死人眼,拿手点着陈玉的脑门。
“忠靖侯啊忠靖侯,咱家该怎么说你呢?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你说你好端端的,干嘛气升平公主?这下好了,陛下发火了,你就受点罪吧。”
听说问题出在升平公主身上,陈玉无比的冤枉。
“我……我就是和公主绊了几句口角,因为这个就把我抓进天牢去?我不服,我要见陛下,我要申冤!”
见他激动不已,苏河更加来气。
“冤?冤什么冤?你把公主殿下气的吐血,陛下没抽你就已经是仁慈了。”
“什么?升平公主吐血了?”
陈玉悚然而惊,根本没有想过是这回事。
他再也坐不住了,几番挣扎,终于忍不住问道:“那公主殿下如今怎样了?有没有请太医看过?她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吐血?”
苏河冷笑一声,讥讽道:“哟,现在知道着急和心疼了?你早干什么去了?要是早点这样知冷知热,公主殿下会伤心如此吗?你呀,你就是属驴的,非得敲打一番才能老实。”
这话让陈玉慢慢冷静了下来,又重新坐了回去。
只言片语,已经让他有些明白了。事情的起因,恐怕还是在上林苑当中自己对升平公主说的那些话。
那些话是他的肺腑之言,也是他的真实心意。哪怕到了现在,他也不认为自己是说错了还是做错了。
只是却没有想到,他的话竟然给升平公主造成了那么严重的创伤。
那个女人,竟然这么在乎自己吗?
陈玉漠然枯坐,一直到了天牢,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随着苏河进入了天牢内部。
天牢这里关押的都是重犯,几乎属于十恶不赦的那种。
所以一般正常人是不会有人来的,看着都心里难受。
此时天牢的管事见苏河竟然亲自来了,立马屁颠屁颠地跑来伺候。
苏河对他这种小人物也没有什么想法,而是指着陈玉,仔细吩咐着。
“这人是陛下钦点的犯人,从今日起,就关在你们这里。都仔细着,好好关照,明白吗?”
管事举一反三,自以为明白了什么,泛着危险的目光看了一眼旁边墙上恐怖的刑具,又看了看细皮嫩肉的陈玉,忙道:“嘿嘿嘿,公公,您放心,我们保证会好好关照的。”
看到他的样子,苏河吓的够呛,一巴掌拍了过去。
“混账,咱家说的是仔细关照着,听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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