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离着太远,车上站着的人看不清楚。但想来,应该是梁吉无疑了。
可看到这一幕,都没用陈玉,秦王就嗤笑出声。
“这梁吉就是一个草包,根本就不懂打仗。好端端的,放着北面的地利不用,从西面来干什么?”
中国古代,对于方位是极其讲究的。
君主是坐北朝南,权倾天下。所以历来都以北方为尊,只有上位者才能占据。
加上中国的地形也是北高南低,加上北方的气候塑造了凶悍的性格。因此历朝历代以来,凡是占据了北方的人,都能够完成横扫天下、一统中原的大业。
叛军明明占据了西面和北面,结果这梁吉却没有选择北面,而是从西面过来。这无形中,在气势上就没有占到便宜,难怪被秦王耻笑了。
不过秦王的羞辱,梁吉是听不到了。
梁吉没心情玩什么阵前喊话、杀人诛心之类的把戏,他也知道,这套没用。
城里的人是秦王,是乾丰帝的亲儿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投降就是了。
再一个,他已经从幽州逃回来的败兵那里得知,辽东野战军手中有一种能够远远投掷并且爆炸的神器。
他也怕自己走的太靠前,万一被炸死可就没地方哭去了。
梁吉的马车驻足在了距离沧州城三里之外的矮坡上,而他则搭起手来眺望这城里的情形。
短短几日的功夫,这位想要篡夺天下的枭雄,变得苍老了许多。
实在是战局恶化的速度太快,让他有点接受不能。
就在昨日,他接到了河南的战报。
大将军郭礼并英王、周王等名将,统帅朝廷大军主力,一战而破荥阳,阵斩了高博。
不但如此,朝廷的大军还进展神速,已经跨过了黄河,威逼到了大名府。
他虽然在大名府留下了五万守军,可是想想梁牧的本事,究竟能不能守住,或者等到自己先解决了沧州城,他的心里也没有底。
最最关键的是,因为沧州被辽东野战军占了,山东叛军需要的物资,已经很久没有运送过去了。
一想到梁铉那边因为后勤中断而崩溃,梁吉就心如刀绞,几欲呕血。
无论如何,当务之急,就是要扒掉沧州城这根钉子。
想到这些,清寒的春风里,梁吉任凭糟乱的胡须飘舞,迫不及待地下达了命令。
“叫各部开始进攻,先入城者赏万金封侯。”
他深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定能够为他打开胜利之门。
可在他身边的几位将军,却全都皱起了眉头,神情忧虑。
这还没有开始攻击呢,也没有试探出城里的虚实,也不知道好打还是不好打,梁吉却把赏格先开出来了。
这要是好打,他的赏格固然能够催人奋进。但万一要是难打,他还拿什么去激励士气?
只可惜,这些将军们实在是太难为梁吉了。
河北梁家乃诗书传世的家族,历代以来也没有出过什么名将。对于战争、对于作战,基本上都是通过书本了解到的。
虽然他们以为通读了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就能够挥斥方遒,但很显然,真正的战争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谁叫他是主帅呢,他的话也没有人敢去反驳。
几位将军只好按奈下忧虑,各自指挥着部队,开始对沧州城发动了进攻。
几十万人同时攻城,那场面还是无比壮观的。加上沧州城外格外平坦,叛军能够完全展开,所以看起来更像水银泻地,蔚为壮观。
看到这一幕,梁吉的心情总算是好了点。
“哼,老夫手握如许多的精兵强将,这个天下注定是老夫的。”
只可惜,他的信心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地,辽东野战军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什么才是精兵强将。
叛军人数是多,也能够展开。可沧州城就那么大点,能够攻击的也只有西面和北面。所以再多的兵力,等冲到了城下的时候,也只能拥挤在一起,反而影响了效率。
看到这一幕,陈玉和秦王简直要笑疯了。
秦王也不客气,当即命令投石机部队开始对拥挤在一起的叛军进行炮火覆盖。
这可真的是炮火覆盖,不是靠着石头来漫无目的地砸人。
数百个瓦罐投掷出去,在挤作一团的叛军头上猛烈炸开。
强劲的炸药混合着瓦罐碎片,还有掺杂在其中的石头碎块、铁钉、木屑等杂物,一下子就把方圆二十多米的范围内横扫一空。
即使是五十多米内的人也遭受了波及,伤残无数。
只这一波攻击,叛军就起码损失了超过两千多人马,攻城的楼车、云梯、撞城锤等等,也被炸毁了大半。
最主要的是,火药的攻击方式完全超出了这个时代人们的见识。
很多人都以为这是天降仙惩,是遭了天谴了。畏惧之下,叛军冲上来的多块,退下去的就更快。
唯独硝烟散尽,沧州城依旧坚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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