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无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去长安了。怎么,你想偷懒?”
史华铎抬头看了看天边升起了一轮皎月,目光深邃,带着一种莫名的情愫。
“我倒不是偷懒,我只是想问问……公子你还有钱吗?”
“啊啊啊啊啊啊…………”
陈玉痛苦的哀嚎声响彻四野,却只惊扰了无数归巢的倦鸟。
该死的,他和史华铎所有的盘缠,都放在了他背负的书箱里。可是为了逃避梁铉的追杀,慌乱之际,那只书箱不知道丢在了哪里。
那么也就是说,他和史华铎两个壮汉,不出意外地变成了穷光蛋。
“难道我们要讨饭去长安吗?”
一想到自己要变成历史上第一个靠乞讨去科举的士子,陈玉就感觉愧对列祖列宗,可是又无可奈何。
前路茫茫,心慌慌。口袋空空,泪汪汪。
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冬天的风啊夹着雪花,把我的泪吹下……
不对,现在不是唱歌的时候,还是想想何日能重返我的家园,条条锁链锁住我,朋友啊听我唱支歌,歌声有悔也有恨啊,伴随着歌声一起飞,伴随着歌声一起飞,月儿啊弯弯照我心,儿在牢中想母亲……
该死的,又跑偏了,而且还不应景。
陈玉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最终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对策。
哀婉凄切的夕阳下,他只好和史华铎垂头丧气地走着。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于是……
一个月后,他们两人终于赶在腊月之前,赶到了大乾的首都——长安!
只见此时的两个人,衣着整洁,面容干净,精神饱满,气势昂扬,喜笑颜开。
至于很多傻帽读者所想的蓬头垢面、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病痛折磨之类的肮脏形象,统统都没有。
别误会,他俩不是抢了有钱人才会这么春风得意的。
事实上,两人走了没多远,就碰到了秦员外在洛阳这边的产业。偏偏主事的人还见过史华铎,明确了两人的身份。
下面的人惯会来事,哪能让老板的女婿忍饥挨饿啊?
所以自然是奉赠了一笔丰厚的盘缠,还给他们雇了一辆牛车让他们赶路。
要不说,人生就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有钱就能有好路呢。
梁铉那个混蛋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反正自那个山谷里出来后,往长安这一路来,倒也顺风顺水,并没有再出什么变故。
平安的让陈玉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剧本不对?
其实他不知道,并不是梁铉那里放下了对他的仇恨,而是……
莲花不想在路上多费篇幅了,那样有水字数的嫌疑。
费尽了千辛万苦,迭生波折之后,可总算是到了长安了。
站在这个世界上第一大的城市面前,陈玉只觉得一股豪气冲天而起,非要抒发一番不可。
“城墙啊,你是……”
“公子,哪有城墙啊?”
该死的史华铎,非要在关键时刻打断他。
更加让他不满的是,长安城果然没有城墙。
这不科学啊!
古代的城池不都是有巍峨险峻的城墙环绕,以抵御外敌的进攻嘛。
可是在他的眼前,长安城就跟没有穿衣服的小姑娘一样,随意他进出,一点阻碍都没有。
放眼望去,好大一片城郭,绵延不知多远。
有高楼,有庭院,还有旗幡招牌叫卖声。有车马,有行人,还有舟船运货忙。
离城三里远,炊烟送饭香。此乃花花世界,蕴含世间繁荣。
“奇了怪了,怎么就没有城墙呢?”
陈玉驻足在路旁,看着车水马龙、人烟稠密的长安城,已经看呆了。
有从旁边路过的人,听到了他的话,不禁嗤鼻一笑。
“也是傻的了,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咱大乾的都城,天下间的王气之所在。从来只有咱大乾去打别人,谁敢跟咱们叫板?”
陈玉浑身一个激灵,再去看向那人时,却只普普通通,身背一捆柴火,腰板却挺的笔直。
最让人难忘的,还是他脸上那昂扬的自信。
是啊,这是刚刚通过无上的武功征战建立起来的大乾。放眼四顾,没有一合之敌,所以塑造了这里的民众以强大无比的自信。
城墙,只是弱者的保护膜罢了,并不比处女的硬几分。
真正的强大,根本不需要城墙来保护。
凝视着那人的背景良久,陈玉又豁然抬头,目光笼罩眼前这繁华如景的大城,心胸突然舒畅起来。
这……真是一个美好的时代啊!
三生有幸,能够来此一游!
我来做此华夏人,长风万里动天魂。
激动之下,陈玉再也忍不住了,张开了怀抱,大喊道:“长安,我来啦!”
“哎哟,混蛋,谁家的死小子,瞎叫唤什么?”
“哎哟哟,小心,马惊了,快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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