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星楼,无人行,百花会上丢德行;河北梁,艺称王,河东小儿徒仓皇。”
王八蛋,欺人太甚!
陈玉瞬间怒火上头,就要爆发。可是旁边却伸过来一只手,恰到好处地拉住了他。
“陈公子,稍安勿躁,那梁铉显然是故意激怒于你,要让你犯错,从而输掉百花会。”
陈玉一下子冷静了,暗叫一声惭愧。
他一个现代人,什么激将法没有见过?竟然差点就上当了。
“那咱们该怎么做?”
见他听从自己的意见,这让杜瑄十分开心。
她本就是蕙质兰心、玲珑剔透的女子,眼眸转了转,便想到了一个主意。
“公子,既然梁家耍无赖,那咱们就找一个浑人,跟他们玩玩。”
陈玉沉思起来。
“浑人?”
猛地,他的眼睛一亮,朝身后招手。
“史华铎,你过来!”
看到河北梁家的人在门外嚣张,侮辱的又是自己的公子,史华铎早就气坏了。可是他一个下人,断没有道理抢先出头的。
此时被陈玉叫过来,面授了一番机宜,立马眉开眼笑起来。
河北梁家派来的人,正在舞星楼的门口耍威风呢。
眼见着舞星楼闭门不出,这些人更加的嚣张。叫骂声冲天,污言秽语不断,却也让看热闹的过足了瘾。
如今但凡是洛阳人,谁不知道十日后的百花会?
看样子这河北梁家的公子,是跟什么河东来的才子杠上了?
大家都迫切地想要看看,到底是河北梁家公子力捧的名妓更胜一筹,还是这什么河东的士子才华无双。
而就在这喧嚣的气氛声中,一个破锣嗓子般的声音横空出世。
这声音是那么的呱噪,也是那么的响亮,只一人一声,就震的河北梁家的人纷纷避让。
只见舞星楼的大门里,走出来一个得意洋洋的胖子。而这个胖子的手中拿着一个铁皮玩意儿,一头粗、一头细,看起来十分的古怪。
那胖子就把这古怪玩意儿套在嘴巴上,结果发出的声音却比河北梁家的十多个人还要猛烈。
如果有识货的人看到,肯定明白,史华铎手中的物事,正是一个简易的喇叭。
这玩意儿放在后世不足为奇,可如今拿来从声势上压制河北梁家的人,那真的是无上的利器。
史华铎一边叫骂着,一边走了出来。
“河北梁,属狗狼,无才无德还张狂;百花会,见真章,要让梁铉胆惊慌!”
舞星楼对面的一个酒楼临窗位置,听到史华铎的叫骂,梁铉气的直接摔了酒杯。
“混蛋,竟然如此侮辱于我?”
旁边的人面面相觑,心说不是你过来找茬的嘛。只允许你骂人家,不许人家骂你?
至于舞星楼的门口,则早已乱做了一团。
史华铎的叫骂算是闯了大祸,让梁家的人暴怒不已,蜂拥而上就想要群殴。可舞星楼作为青楼,别的不多,看家护院也是有的。
一时间,两方人马打作一团,呯呯嗙嗙的,好不热闹。
就这么打了一会儿,梁家的人开始节节败退,有点支撑不住了。
他们毕竟是跑到别人的主场来闹事,人哪有舞星楼的多啊?
梁铉眼见不是办法,气咻咻地从酒楼上冲了下来。
“住手,都住手,你们这些废物,全都给我回去领罚!”
他不思考自己的错误,还怪罪于打架打输了家丁,可见人品的低劣。
梁铉却不这么认为,赶跑了捣乱不成的家丁,一眼就看到了在舞星楼正门口负手而立的陈玉,以及依附在陈玉身边的杜瑄。
“陈玉,你堂堂一个举人,竟然委身娼门,真是丢尽了天下读书人的脸。”
陈玉已经决定了,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无耻之极的梁铉。
“梁铉,枉你为河北梁家族人,不思忠君爱国,仁义谦卑,却目无王法,横行霸道。今日无论如何,我陈玉也不能容你。”
梁铉气极而笑。
“哈哈哈,就凭你?你算是什么东西?”
陈玉冷眼交加,同样轻蔑不已。
“你呢?除了梁家的名头,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梁铉高昂着头,目中无人地道“我梁铉乃河北东路乡试解元,又岂是你这个区区第十五名能比的?哼,等着吧,这次的百花会,我会把你们死死地踩在脚底下。”
陈玉战意盎然,寸步不让。
“梁铉,你可敢和我打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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