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安也十分开心,不由得多喝了几杯。随后目光注意到了陈玉身边的聂小倩,也不禁惊诧了一下。
毕竟这么清丽脱俗的女孩子,还是不多见的。
“师弟,这位姑娘是……”
他看到聂小倩殷勤地给陈玉斟酒,不免起了八卦的心思。
“这位是……”
没等陈玉说完,聂小倩却抢在了头里。
“府尊大人有礼了,奴家是陈相公未过门的妻子。”
梁思齐咦了一声,不禁道:“小子,你不是在齐州订婚了吗?”
陈玉满脑门官司,赶紧解释起来。总不能让老师误会自己贪慕美色,朝三暮四吧?
“老师,其实是这样的。”
随着他的详细解释,梁思齐和公孙安也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梁思齐慢慢地抚摸着胡须,感叹道:“你能急人所难,救聂姑娘于水火之中,实为君子做派,为师甚慰。”
陈玉长身站起,恭谨认真地道:“弟子无日不三省其身,始终记得恩师的教诲,不敢或忘。”
公孙安却关注着别的,看着我见犹怜的聂小倩,唏嘘道:“聂姑娘也是可怜的,当年的战乱造成了多少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啊。”
聂小倩此时还在忧伤当中,冲着公孙安盈盈一拜,说出了心中的苦楚。
“府尊大人在上,还请明鉴。奴家不是不知道陈公子的好意,可是生死事小,名节是大。如今奴家的姥姥已经接受了陈公子的聘礼,以礼而言,奴家便是陈公子的人了。名分已定,世间焉有一女事二夫的道理?从今以后,奴家除了陈公子,还有什么归宿?”
梁思齐和公孙安静静地听着,随后纷纷笑了起来。
梁思齐人老成精,看的更加通透一些。
“你这小丫头,虽然出身贫贱,可是却精明的很。你也看出来这小子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这是不打算松手了。”
虽是如此说,但他却没有任何的责怪。
良禽择木而栖,更何况是人呢。
在这个时代,一个女人找到一个好丈夫,比什么都强。相反,梁思齐还对聂小倩的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劲头很是欣赏呢。
公孙安则要随便的多,对于师弟的桃花运艳羡不已。
“哈哈哈,聂姑娘说的没错。师弟啊,你总不能让聂姑娘背负上不贞不洁的名声吧?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聂姑娘貌美如仙,和你正所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陈玉苦笑连连,不停地摆手。
“师兄莫要说笑,师父他老人家知道,小弟早已有了婚约,焉能移情别恋?”
梁思齐却老不正经,或许也是可怜聂小倩的身世吧。
“这件事啊,你没错,聂姑娘也是无辜。但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要多担待一些责任。不如这样,你该去长安科举便去,此乃大事。一旦你高中进士,也算是鱼跃龙门,事业有成。到时候为官做宰,平步青云,也有了更大的能力。你陈家数代单传,香火不旺,也算是憾事。到时候以你的地位,完成和秦小姐的婚约,再把聂姑娘迎娶过门,不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嘛。”
陈玉吓了一跳,赶紧道:“师父有所不知,我那岳父大人火爆脾气,恐怕不能接受啊。”
梁思齐哼了一声。
“他秦员外一介富绅,恁地瞧不起别人了?哼,到时候老夫给聂姑娘做主,谅他也不敢有所怨言。”
梁思齐是有资格和信心这么说的。
秦员外就算再家财万贯,可到底只是一个土财主。梁思齐却是一省学政,堂堂正正的四品官。
压制一个土财主,那是毫无悬念的。
老师都这么说了,公孙安也跟着凑趣。
“没错,这事啊,我也帮一手。”
说着,他看向犹自害羞的聂小倩,道:“方才听师弟所言,聂姑娘如今孤苦伶仃,已然无处可去了是吗?”
聂小倩娇躯一颤,随即眼角湿润了起来。
“大人明鉴,小女子自幼父母双亡,是姥姥从死人堆里捡到了我,把我抚养长大。虽然多有苛责,可毕竟相依为命。如今姥姥惨死,奴家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
对于那老太婆的死,聂小倩其实并不是很悲伤。毕竟两人的关系十分紧张,又没有血缘关系,老太婆还对她压迫欺辱。
可一想到从今以后在这个世上再没有了亲人,聂小倩陡然害怕了起来。只觉得世界虽大,似乎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处一样。
公孙安眼圈一红,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实不相瞒,本人宦海十数年,屡经蹉跎,虽然小有所成,但是却膝下无子。这件事,老夫和拙荆一直引以为憾。不知道为什么,今日见到了聂姑娘,老夫就觉得和你很有缘分。如果姑娘不嫌弃的话,老夫想要认你为女,今后承欢膝下,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事情转换的太突然,让聂小倩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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