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实仙道:“正是。倘若仍由左冷禅当掌门,那是换汤不换药,没半分新气象,然则五派又何必合并?”
桃枝仙道:“这五岳派的掌门人,谁都可以做,就是左冷禅不能做。”
桃干仙道:“以我高见,不如大家轮流来做。一个人做一天,今天你做,明天我做,个个有份,决不落空。那叫做公平交易,老少无欺,货真价实,皆大欢喜。”
桃根仙鼓掌道:“这法子妙极,那应当由年纪最小的小姑娘轮起。我推恒山派的秦绢秦家小妹妹,做五岳派今天的掌门人。”
恒山派一众女弟子情知桃谷六仙如此说法,旨在和左冷禅捣蛋,都是大声叫好。
千余名事不关己、只盼越乱越好之辈,便也随着起哄。一时嵩山绝顶又是乱成一团。
桃谷六仙存心捣乱,当然也有左冷禅的狗腿子为他张目。
泰山派的玉玑子就跳了出来,不顾年老体衰,和桃谷六仙连番辩驳。只是也不想想,这六个活宝本就胡搅蛮缠,背后还有任盈盈给撑腰,玉玑子哪里是对手?
说到最后,玉玑子被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终于忍不住拔出了剑来。
这玉玑子也是倒了霉了,吵架吵不过,打架也打不过,直接被桃谷六仙抓住了四肢,给举到了半空。
也许下一刻,他就被桃谷六仙给分尸了。
左冷禅赶紧出手,奈何桃谷六仙的武功十分高明,他竟然一时半会儿攻不破桃实仙和桃花仙的防御。
眼见着耽搁不得,左冷禅也是当机立断,立刻长剑圈转,竟然将玉玑子的四肢全给砍断了。
如此一来,玉玑子固然变成了废人,却也不会死在桃谷六仙的手下了。
看到这一幕,田伯光微微一笑,低声对令狐冲道:“这左冷禅已然心浮气躁,今日绝对讨不了好去。”
令狐冲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不过,咱们正应该一鼓作气,彻底消灭他的野心。”
田伯光心底一声暗笑,心道:“你还是想想等会儿见到你师父使出辟邪剑谱的时候,该怎么接受吧。”
因为桃谷六仙的捣乱,推举五岳剑派掌门一事便就此僵住了。闹到了最后,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争来争去,还是要靠比剑来决定这个五岳剑派掌门的归属。
田伯光看着乱糟糟的场面,根本就不掩饰自己的讥讽。
“明明都是一群刀头舔血的亡命之徒,偏偏还想着以理服人。到了最后理说不通了,还是要靠武力来决定胜负。这就是一群小丑,所有人都是。”
杨若兮侧脸看着他啊,笑着问道:“那你呢?你也用武力啊,是不是也是小丑啊?”
田伯光鼓着胸膛,很是不满。
“我怎么能一样?我那是一开始就用拳头说话,咱这叫真诚。”
“呸,你这人不要脸的功夫才是天下无敌呢。”
田伯光嘿嘿一笑,对于美人的娇嗔照单全收。
说是要比剑夺帅,可封禅台边五岳剑派这么多人,自然不能人人都上去比划一番。那样的话,就算是打到明年,也没完没了。
所以这个比剑夺帅的资格,就要先确立好了。
恒山派这边不用说,出战的肯定是令狐冲了。
衡山派那边刘正风没有来,所以不出意外,肯定是莫大。
华山派除了岳不群,也没有什么高手。
同样的道理,左冷禅对五岳剑派掌门志在必得,想来也不会假他人之手。
唯独泰山派这边,天门道人身死,玉玑子残废,剩下的玉音子和玉磬子争执了起来。
全都是一群魍魉小人,见利忘义,互不服气,当着天下群雄的面,丑态必出。
突然人群中一个尖利的声音说道:“我看泰山派武功的精要,你二人谁都摸不着半点边儿,偏又这么厚脸皮,在这里啰唆争吵,虚耗天下英雄的时光。”
众人向说话之人瞧去,见是个长身玉立的青年,相貌俊美,但脸色青白,嘴角边微带冷嘲,正是华山派的林平之。
有人识得他的,便叫了出来:“这是华山派岳先生的新女婿。”
玉音子道:“我摸不着泰山派武功的边儿,阁下倒摸得着了?却要请阁下施展几手泰山派武功,好让天下英雄开开眼界。”
他特别将“泰山派”三字说得极响,意思说,你是华山派弟子,武功再强,也只是华山派的,决不会连我泰山派的武功也会练。
林平之冷笑一声,说道:“泰山派武功博大精深,岂是你这等认贼为父、戕害同门的不肖之徒所能领略……”
岳不群喝道:“平儿,玉音道长乃是长辈,不得无礼!”
林平之应道:“是!”
玉音子怒道,“岳先生,你调教的好徒儿,好女婿!连泰山派的武功如何,他也能来胡言乱语。”
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你怎知他是胡言乱语?”
一个俊俏的少妇越众而出,长裙拂地,衣带飘风,鬓边插着一朵小小红花,正是岳灵珊。
她背上负着一柄长剑,右手反过去握住剑柄,说道:“我便以泰山派的剑法,会会道长的高招。”
看到这一幕,田伯光总算是精神了一些,知道正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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