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渊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朗声开口道:“颜渊谢过王爷。”
说罢,他往前迈步而出,直接从离璟身旁走过。
离璟没有拦,摄政王亲自开口,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拦。
更何况,除非摄政王亲自出来,否则王府其他人,怕也拦不住颜渊。
“铛。”
颜渊一道掌印拍打而出,宝塔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随后一件圣器竟直接被震碎来,叶伏天身上的压迫力瞬间消失不见,看向颜渊喊道:“师兄。”
颜渊轻轻点头,道:“走。”
叶伏天抬起脚步,跟上转身的颜渊,往回走去。
南斋先生以及沐春杨看了诸人一眼,只听沐春杨开口道:“若谁对国师府有意见,可以光明正大一些,国师府弟子都尊重摄政王,希望王府之人不要辱没了摄政王之名。”
说罢,四人身体直接虚空踏步离去。
仿佛大离皇城这座权势滔天的王府,他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王府诸人看向颜渊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皆都不是滋味。
王府中一些老一辈的圣境人物,他们经历过曾经摄政王府权倾天下时的盛世风光。
然而,如今大离皇朝的人早已经忘记了这一切,只知大离皇朝有大离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以至于大离国师门下弟子,都敢如此放肆,杀死了摄政王孙,还敢言不计较其他人之过,强势将杀离轩之人带走。
这,便是皇族许多人对大离国师有想法的原因。
国师,已经凌驾于皇室宗亲之上。
但对于此,摄政王却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这些年甚至极少过问皇朝之事,许多人都称摄政王已经准备隐退了,安心修行。
离胥此时已从地上起身,嘴角还带着血迹,即便为圣境强者,此刻也无法按捺住情绪。
“父亲。”他看向离璟,心中恨极,杀了他弟离轩,如今强闯而来,将他击伤,毁一圣器,带走剑七。
这就是颜渊今天所做的一切。
离璟没有说什么,他转身迈步离开。
片刻后,离璟出现在了另一座院落之中,这里很安静,一位老人安静的坐在地上,背对着离璟闭目清修,从他身上,看不到丝毫的威严气概,哪里像是曾经权倾天下的摄政王。
“父王。”离璟喊了一声,被杀死的离轩,是他的儿子,被击伤的离胥,也是他的儿子。
摄政王依旧背对着他而坐,身上没有一丝的波澜,开口道:“输了就是输了,输了就要认,离胥和离轩事情没有做好,落下把柄,就该付出代价。”
在摄政王的眼里,事情没有对错之分,只有成功和失败之分。
离胥和离轩想杀国师弟子,但没有成,还被对方所杀,落下把柄,这无疑就是失败。
摄政王府和国师府皆为离皇效命,斗争既是博弈,双方博弈,谁都不能越界,离轩他越界了,自然只能白死。
否则,国师和摄政王之争,争到陛下面前,也是摄政王府理亏。
颜渊敢如此霸道放肆,直接来摄政王府带人走,便是占据着理,有大势在身,他不怕争。
其实这一点,离璟自然也明白,但死的是他儿子,愤怒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父亲已经多年不过问皇朝之事了,如今此事一出,世人会如何看待我摄政王府?”离璟开口问道,就连他,都看不透父亲的心思。
“世人如何看待和摄政王府有何关系?”老人声音依旧显得很平静,像是历经沧桑般。
“离璟,你要记住,无论是我摄政王府还是国师府,皆都是为陛下做事,仅此而已,当年我摄政王府是怎样的地位,那么如今国师府便是什么地位,如今国师府对陛下而言更有用,谁破坏规矩,便是破坏陛下的事,你可懂?”
离璟听到这声音内心微颤,看向他父亲的背影。
眼前的老人,似乎比谁都看得更透彻。
所以这些年来,他不再过问外界之事,不再去争什么。
许多人都认为他归隐修行。
但事实上,他早已经看穿一切。
摄政王也好,国师也好,都是为离皇效命,仅此而已。
“你记住了,有些事,不是你争,便能争得到的,小辈们自作聪明,难道我需要他们来提醒?”摄政王继续开口道,冷静到让人感到可怕,纵然是孙儿之陨,仿佛也不足以让他心中生起太大的波澜。
“有一天,陛下认为我有用了,我自然会出山。”摄政王继续道:“懂了吗?”
离璟心中叹息,很残酷,却很现实。
“退下吧。”见离璟没有回应,摄政王淡淡开口,离璟转身离开。
他走后,摄政王目光睁开,眼神极为锋利。
到了他和大离国师这种级别人物之间的博弈,根本不是比谁打压谁,而是看谁先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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