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老三,从小就不让人省心,小时候啊为了一块糖都要哭上半天,爱占小便宜的性格到老都没变。一心只想着权力地位,常常以小人之心揣测他人,总觉得全家人都欠他的,把老爷子耳提面命的教导当屁放,当老子的被儿子耍得团团转,你说可笑不可笑”。
“二爷,别说了”。纳兰振山从来不讲兄弟间的闲话,今晚一股脑说出来,可见心里有多不甘心。
“祸起萧墙啊,当大哥的装睁眼瞎,当弟弟的是真的瞎,父慈子孝,兄宽弟恭的家风在哪里,纳兰家几百年的家风在哪里”。
“破而后立,呵呵,一切都破了,家族的传统没了,家风没了,立起来的还是纳兰家吗”。
“二爷,你做得足够多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管不过来的”。
纳兰振山摇了摇头,“子缨、子冉、子建,你也看到了,个个都算是可造之才,但个个都朝着不同的方向,能力越大,反而离心力越大,兄弟生隙,早晚闹得不可开交”。
楚天凌看了眼二楼还亮着灯的房间,轻声道:“二爷,子缨对子建动了杀心”。
纳兰振山的表情没有丝毫震惊,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喃喃问道,“楚爷,你觉得子建有底线吗”?
楚天凌想了想,本想说没有,但还是改口道:“不知道”。
纳兰振山轻轻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真的一点也看不懂他,说他自私自利吧,他偏偏是在为了家族着想,说他有情有义吧,对任何亲人都毫不留情”,说着微微摇了摇头。“但愿他还有一点底线,能够看在亲情的份上留子缨和子冉一命”。
“二爷,子建和陆山民已经从盟友开始转变为敌人,他是在利用我们借刀杀人”。
纳兰振山又岂会不知道纳兰子建的这点心思,无奈的笑了笑,“是啊,借用我们的手除掉左丘,他就可以置身事外,还可以从容应对以后发生的事情。但是他从来没考虑到陆山民会疯狂的报复到我这个二叔身上,报复到他的哥哥弟弟身上,你说他够不够狠”。
“二爷”?楚天凌开口喊道。
纳兰振山轻轻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子建不仁,我不能不义,他是看准了我的为人,算的是人心,这把刀不得不借”。
楚天凌叹了口气道:“二爷,左丘四年前就到了天京,而四年前的陆山民不可能有这么长远的战略目光,这四年里,他成功扶起了子冉,一手策划了纳兰家分家,还在天京给陆山民打下深厚根基,给陆山民一进入天京就和四大家族接触上做好了铺垫,这人的谋略不在子建之下”。
说着顿了顿,“既然对陆山民的策略不变,那这个人必须得死,否则后患无穷”。
纳兰振山点了点头,无力的说道:“死后管不了生前事,活着把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吧,也算是对得起老爷子了,至于以后纳兰家会怎么样,正如你说的那样,管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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