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孩子。我没有小心……”
自那一句之后,腊月再也不肯说话,饶是景帝将小娇娇抱过来,腊月也是并无一丝反应。
因着娇娇也是体弱,景帝并不敢耽搁,只一会儿就将她抱了回去。
如今白悠然已被收监。
她坚称自己不是故意,但是这人证也是都,任她如何狡辩也是无用。
白悠然大喊冤枉,喊是皇后娘娘自己故意,景帝见她如此,直接便是让人毒哑了她。
宣明殿。
来喜来福都站下首,静待景帝吩咐。
“朕不会让她这么简单死了,她敢谋害月儿,就该承担相应成果。给她给朕送到疯人塔。”
送到疯人塔,是比死还不如。
“奴才知道了。”这样事儿向来都是来福再做。
“白家,抄家。所有人都贬为庶民。”景帝是真恨极了。
这段日子宫里许多风波让他心力交瘁,原本想着,这后宫是平衡各家助力,如今看着,断不是如此,如果这些人让他感受到了不安分,让月儿受到了伤害,那么他是断不会姑息。
孩子,那也是他孩子啊,他们孩子被人害死了,不遑是月儿,他伤心也是别人想不到。
可是他没有时间伤心,他要用所有时间来善后,来安抚月儿,来照顾几个孩子,来收拾那些真正不该出现人。
这几日腊月每日机械吃饭喝水,不管是谁与她说话,她都是并不开口。
景帝知道,她怨自己,怨自己没有保护好孩子,怨自己给别人机会。
看她这样,景帝是心疼,心疼她受苦,他曾经以为,自己从来都不会让她受那样苦。可是细想她进宫以来,自己让她吃苦还少么!
而这些,都是他带给她。
每日他都要拥着腊月睡,即便是她不给他任何回应,可景帝却不肯放弃。
每日拥着她,每日和她讲话,只希望她能走出来,不胡思乱想。
其实景帝不知道,腊月之所以如此,正是受了前世影响,她想到了前世那个自己,想到了自己失去孩子情景。
人这个时候都是脆弱,而活了两辈子她这个时候迷茫错乱起来,久久尘封自己世界里,不肯出来。
“月儿,明日朝堂上,朕就会宣布,以后朕只有你一个,以后这后宫,只有你一个人。朕不会再要其他人了。”
将这么大决定如此轻描淡写说出来,可是仍然不见她有什么反应。
景帝细细打量她,也不知晓她听没听进去。
只继续说:“往后,这个后宫就是咱们家。这个家里除了有朕,有月儿,还有许许多多孩子,他们都是月儿和朕孩子。”
这么说着,景帝竟是越发坚定起来。
原来一直以来,自己都想错了,他以为,给了她们身份,她们就会安安分分。他不去临幸她们,便是对腊月大忠诚。
可是,原来不是!
她们会嫉妒,会伤害腊月,会不知足。
景帝冷着脸,心里有了计较。
看腊月睡着,景帝起身。
来喜门口打盹,看景帝出门,连忙上前:“主子可是有何吩咐?”
“去祠堂。”
来喜一怔,连忙跟上。
这宫里人除了来喜,旁人并不知晓,景帝严家祠堂里跪了一夜。
早晨脸色并不很好。
但是从小跟着景帝,来喜明白,主子这是必然要动手了。
早朝。
朝堂之上公事说完,景帝漫不经心开口:“朕打算将后宫妃嫔全都打发了。”
众位大臣脸色一凛。
这打发,是怎么个意思?
所有人都不说话。
景帝似笑非笑:“自然,朕不过是通知你们一声。后宫妃嫔后宫不能为皇家开枝散叶,不仅如此,勾心斗角,陷害他人,伤害皇嗣,残害皇后。实不能忍。所有未侍寝妃嫔,允许回府另嫁,朕会为她们准备嫁妆。朕心里,她们就是朕妹妹。当然,如果不想回府,有能力,朕会将她们封为后宫女官。没有能力,入国寺出家。这侍寝过,除了不能另嫁,另外也是相同处置。至于选秀,即日起停止。”
此言一出,果然满朝哗然。
有那老臣,直接跪下:“请皇上收回成命。此事万万不可啊!这国之大……”
一句话并未说完即被景帝打断。
“好了,朕不想听你那些大道理,朕知道,你孙女儿明年便是可以选秀了,你有什么样打算,朕一清二楚,你有这个功夫这里企图给朕当家作主,倒是不如回家,好好管管你那与你二儿子通jian小妾。十六岁小姑娘,怎么可能喜欢你一个甲老人,当真可笑。”
景帝没有给他一丝脸面,仍旧是那副表情,脸上嘲讽之意十足。
老臣一听,瘫那里,羞愧难当。
他并不知晓此事,竟是不想,景帝不仅知晓,还当着文武百官说了出来。
鼓起勇气:“臣自是不为自己,而是皇家基业,这老祖宗定下规矩岂可是说改就改?”
景帝见他依旧说话,状似不耐烦起来,又看其他人。
原本时候有几人也是要冒死直谏,但是看景帝表情又听景帝刚才话,竟是犹豫起来,有几分不敢。
这许大人这么大年纪已然被戳破这样家族秘辛,他们可不敢想象,皇上接下来能说什么。
这几日后宫发生了什么大家也是知道。
想来不是怒极,皇上是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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