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少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了。
“那齐妃呢?”当时那么多血,其实腊月心里已经有了隐隐猜想了,觉得并不太好。
桃儿迟疑了一下,不过终是回答:“禀娘娘,齐妃娘娘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不过,太医说药效太猛,齐妃娘娘以后怕是不能再有孩子了。而齐妃娘娘肚子里那个,也已经去了,并没有救活。”
腊月一听,吃惊不已。
她已经猜想到这孩子怕是留不住了,但是竟是没有想到,那下药人竟是连以后都算计了么。
腊月又是一阵后怕,倘若自己真吃了那桌上吃食,自己如今怕也是生不如死吧?
安静室内,景帝背手站窗前,看着那一地落叶,他心里也是分外萧瑟。
他不晓得,是不是他自己做错了。
曾经时候,他想着,这只有能护住孩子母亲才能生下他子嗣,不然,即便是孩子生了下来,他放进诸多感情,可是后却仍旧被人算计,他该是怎样心情。
可是今日,他突然间不确定起来。
这不确定不光是因为齐妃七个月大孩子离开,还有腊月那怀疑一眼。
她为什么会那般看他,为什么会怀疑他。
想来也是有道理吧。
景帝握拳,面上说不出落寞。
往日里腊月只会那般亮晶晶看自己,一脸喜悦,眉眼带笑。几时这般怀疑打量。
想来也是,这宫里孩子十有□都保不住,他虽嘴上说命人严查,可是到了竟是不当一回事儿起来。
而这次出事又是自己临时起意宴席上,也难过那小娃儿那般带着怕看自己。
又想到这幕后之人竟然是将主意打到了他身上,景帝是心里一阵恼恨。
这次能为此事算计到他头上,他日难保不会为了旁事算计过来。
景帝眼神锐利起来。
这心大了人,委实是留不得。
许是,这有些事是他弄差了。
孩子母亲又有什么要紧,左右那都是他孩子,孩子母亲不能保护他,他这做父皇竟是也不能么!
他不想按照自己父皇那一套走,可是也不需矫枉过正。走上另一个极端。
又想了一会儿,景帝似乎是想明白了,脸色恢复了平静。
“来喜。”
“奴才。”
“傍晚将所有宫里妃嫔都给朕聚到畅春阁,这事儿不需惊动太后了。”
景帝似是想清楚了什么。
而各宫妃嫔听到这个消息都有些惊讶,也知晓这必然是皇上要将结果公布出来,往日这些事儿皇上都是交给太后,可今日看来,竟是皇上要亲自处理此事。
不晓得是个什么结果,大家都是七上八下,说不出个所以然。
而这边腊月得知了消息,也是心里一怔,倒是没有想到,真是皇上处理此事。
勾了勾嘴角,就是不晓得这男人会怎么处理了。
不晓得为什么,她这心里竟是有些不得劲儿起来,总是觉得,好像有什么要发生似。
看她有些心神不定,锦心不解:“主子怎么了。”
想到许是主子之前畅春阁见到那可怖一幕,如今有些忐忑,锦心接着说:“主子委实不需太过担忧。这次皇上必然会多加小心,主子不会有事儿。”
腊月摇了摇头,她总觉得有些心慌,说不好感觉。
锦心不解主子意思,不过却并未多言,安份伺候主子身边。
待到傍晚十分,腊月收拾妥当,带着锦心和周嬷嬷一起来到畅春阁。
彼时皇上竟然已经到了,端坐首位,就这样看着众人,面无表情。
腊月行礼之后站到了一边儿位置上,一看众人,都是低眉顺眼,想来也是忐忑吧。
事情发展究竟会走向何方腊月并不知晓,不过这事儿本就与她无关,她只需自己多加小心便是。至于那心里隐隐一丝不安,腊月将其归咎于昨日那场祸事。
没过一会儿,众人便是都到齐了。
景帝打量一番众人。
开口:“想来你们也是该知晓,这次叫你们过来是因为什么。”
众人都是浅浅应了一句“是”。
“将人带上来吧。”
众人一看,竟是原本该待冷宫连秀云与陈雨澜二人。
看后面,还有几个小宫女小太监。
众人竟是看到了德妃眼前得意人儿,束兰。
眼神齐刷刷望向了德妃。
德妃脸色一白,不过定了定心神,故作镇定望向了景帝。
景帝也不看她。
“束兰,你自己说吧。”
景帝面无表情开口。那声音却是极度冷冰,束兰瑟缩了一下,脸色苍白。
“主子嫉恨齐妃与淳昭仪怀有身孕,担心他日她们一旦生下皇子,会影响到二皇子位置,便令奴婢去冷宫寻连主子和陈主子。希望能借她们手除掉这二人孩子,不仅如此,还能让她们以后没了怀孕机会。”
德妃愤怒眼神儿看向了束兰:“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是冤枉啊!束兰,你是我身边大宫女,本宫一向待你不薄,你竟是诬蔑于我,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这话喊撕心裂肺。
景帝仍旧是不看她:“继续说。”
束兰倒是看了一眼德妃,不过还是继续开口,并不敢有一丝耽搁:“不仅此事。还有许多,许多都是娘娘吩咐我办。娘娘掌管后宫事宜,还曾白婕妤生产时候以家人安全威胁了当时产婆,也正是因此,白婕妤才会早产,也因此伤了身子。”
白悠然霍抬起了头,怨恨看向了德妃,那眼神似乎是能吃人。
“扑通”一声,白悠然跪下:“皇上,请皇上为嫔妾做主。”
这声音里带着许多哭意。
见景帝也不搭话,白悠然便是跪那里低低哭。
而束兰似乎是怕极,继续道:“还有,还有安修仪。当初娘娘通过蛛丝马迹怀疑安修仪怀有身孕,为了以防万一,便是故意拉倒了她。这般便是想着,如果没有怀孕,也算不得什么。可一旦有孕,必然会小产。而那些能让人察觉滑石粉也不过是故意。不过是为了作为推脱。”
这下子安修仪也跪下了。
这哭泣声音是震天大:“皇上,皇上,臣妾孩子,臣妾还不知晓便是已经离开孩子,都是这毒妇,都是这毒妇啊……”
这厢哭一团乱。
那边齐妃竟然他人搀扶下也到了。
“皇上……”盈盈便是要拜。
景帝示意下,来喜连忙将人搀扶住。
“娘娘可使不得。”说罢便将齐妃扶到了一旁椅子上。
景帝面带关切:“你这身子这般,怎地就起来了?”
齐妃虽并未哭泣,但是却是一脸哀伤:“皇上,臣妾必须来,臣妾必须知道,我皇儿是被谁害死。臣妾死不足惜,可是臣妾皇儿,我是情愿用自己性命来换他啊。”
这话说字字含泣。
听人为之动容。
景帝点了下头:“你放心,朕自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这场面一时倒是有些混乱,德妃跪那里哭喊冤枉。齐妃一脸悲伤脆弱异常。白婕妤和安修仪哭喊自己委屈与受伤。连秀云白小蝶跪一旁瑟瑟发抖,分辨不出为了什么。
腊月看着情景,不安愈加加大。
往后稍微退了退,她是有身子人,可不能离她们太近了,一旦狗急跳墙,她委实是防不胜防。
一旁周嬷嬷似乎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给锦心使了个眼色,几人稍微移开了些位置。
这个时候所有人视线都是关注这场闹剧上,倒是也没人注意到几人行为。
“够了。”伴随着景帝一声呵斥,几人哭声喊声戛然而止。
见景帝呵斥了几人,束兰终于是鼓足了勇气继续说:“先前主子让我去冷宫寻了这连陈二人。她二人虽然被打入了冷宫,但是连秀云是连家唯一嫡女,而陈雨澜也是如此,这两家都没有放弃二人,也宫里为她们埋了不少暗线。主子提出交换,只要连秀云和陈雨澜利用家里暗线将齐妃和淳昭仪孩子去了。便是会想办法让二人离开冷宫,重复起。”
德妃一旁大喊冤枉:“皇上莫要听这小蹄子胡言。皇上会不会将她们复起,我一个妃子又怎么能够左右。而且这二人难道就不怕被抓到?还是说,她们就是百分之百信任我?皇上明鉴啊。”
这话说也是有几分道理。
“当时,当时德妃亲自给她们每人写了一封亲笔信,作为凭证。”束兰鼓起勇气。
“那信呢。臣妾愿意对峙。”德妃大喊。
这时陈雨澜战战兢兢回道:“启禀皇上,嫔妾,嫔妾是被德妃娘娘骗了,那信,如今也是变成了一张白纸。想来也是我们傻,这德妃怎会将这样证据放我们手中。可是,我们真是被迷惑啊,请皇上赎罪。”
听她这般说,德妃冷笑:“既然说本宫写了,那如今怎地又是说没有,如此反反复复,皇上,可见束兰必然是被他人收买,而这几人陷害于我,其心可诛啊!”
可这是偏陈雨澜抬起了头:“皇上,德妃娘娘命这束兰姑娘送来了信,表示诚意。可昨晚打开一看竟是都变成了白纸,好当时嫔妾便是心有怀疑,暗自留了一手,不然话,想来今日娘娘竟是要来个死不认账了。”
听陈雨澜话里意思,竟是留下了证据。
德妃面色变了变,不过仍是强自镇定,可也不过是这一瞬间变化,已然让不少眼尖人看出了端倪。
想来这几人竟是没有冤枉德妃。这事儿必然是她所为。
l↖↗l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