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同辉看到田春达面色严峻,态度软化了些。“那好吧,让我想一想。”片刻后,他开口说:“那条小路有几公里长,路边都是树,我记不清具体地点了。”
“是在路的前段,还是中段,或后段?”田春达紧追不舍。
“让我再想想。”齐同辉又想了起来。片刻后他说:“大概是在路的中后段吧。”
“距离果园有多远?
“这,让我再想想。”片刻后齐
同辉说:“有两三公里远吧。”
“你剐蹭的是车的哪一侧?”
“是左侧,对,是左侧。”
“你重新喷涂,为什么不喷涂原色,而是改喷涂成深蓝色呢?”
“这……,怎么说呢,就是图个新鲜吧。就像一件衣服穿时间长了,就想换个新式样。”
“最近我市发生了一起女性碎尸案,你听说了吧?”田春达换了话题。
“我在网上看到了信息。真是很可怕呀!”齐同辉说着端起茶杯喝茶,喝得很慢,把脸挡上了。
“齐总对这个案子有没有什么信息可提供呢?”田春达箭一样锐利的目光射向齐同辉。
齐同辉避开田春达锐利的目光,望向门口,“我只是从媒体上看到了消息,我没什么可提供的。”
“你认识董丽珠吧?”田春达射出的目光更加凌厉。
“这个……认识是认识,可很少接触。我小女儿在少儿舞蹈学校跟她学舞蹈,可一般都是我妻子接送,她接触比较多。”
“你在味必香大酒楼请董丽珠吃过饭,是吧?”田春达锐利的目光仍紧盯着齐同辉。
齐同辉的眼神露出一丝犹疑和紧张,他尽量镇定着自己说:“我是请她吃过饭,她毕竟是我女儿的老师么。至于在哪吃的,我记不清了,我业务上的应酬很多,经常请人吃饭,出入各种饭馆。”
离开齐同辉后,田春达对郝东说:“这个齐同辉很可疑,要抓紧调查他。你马上带两个人,去郊区通果园的小路上查看,看有没有被汽车剐蹭的树。当然,要查路左边的树。”
“是。”郝东点头答应。
田春达又说:“如果齐同辉是凶手,他不可能在家里碎尸、煮尸。因为他家里有老婆、女儿。那他很可能租了房子,这个房子应该是在偏僻的地方。我马上再派出几路人马到郊区查找这个出租房。”
郝东点头表示赞同。
11
郝东带着两个刑警开车搜索被剐蹭的树。将近五公里的路程,数千棵树,他们从中段一棵一棵查起,终于,发现了一棵被剐蹭的树。树上汽车剐蹭痕迹明显,且带有一些黑色车漆。但刑警们仔细检查,发现这剐蹭痕迹似乎时间不长,也就是近几天的,而不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他们给剐蹭痕迹拍摄了录像和照片,带回了刑侦支队。
同时搜索出租屋的刑警经过一番努力,也查到了齐同辉租住的房屋,这是一座独院平房,有两间半房间。田春达询问房东,房东说齐同辉基本不在这住,房屋基本上空着。
刑警们进入房屋,仔细检查。
将一个成人碎尸、煮熟,又抛尸,是一个工程,很费时间和力气的。现场也很难不留下痕迹。刑警在出租房里发现了被害者的血迹、毛发,肉屑、骨渣。经过dna对比,得到了确认。
警察逮捕了齐同辉,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他只好低头认罪:
“由于我女儿在董丽珠手下学习舞蹈,我就同董丽珠有了交往。董丽珠年轻美貌,身材优美,又会打扮撒娇,很能吸引男人。交往中我又发现她爱慕虚荣,喜欢奢侈品,我就尽量满足她,很快就把她征服了。可相处一段时间,她的要求越来越高,钱、物上倒没多大关系,我能满足她。可她后来竟说她怀孕了,要我离婚娶她。这我可就办不到了。我有老婆孩子,老婆孩子都不能让我离婚。可董丽珠说如果我不离婚,她就要到家里和公司去闹,让我得不到安生。我被她逼得没办法,就产生了除掉她的念头。我想除掉她后只要不让人认出她的尸体,就很难发现作案者。我就在郊区租了一处偏僻的出租屋,为了碎尸,消除她的身份、面目。
一个多月前,我将她骗到出租屋,再次向她提出不要逼我离婚。她还是催逼,还动手拿家伙打我。我一怒之下,就对她动了手,把她掐死了。之后我就碎尸、煮尸、抛尸。我老婆是化妆师,我也学会一些化妆知识。我就化装成一个老头,到远处抛尸,尽量避开监控摄像。”
“你是为了遮掩作案的轿车,才将奥迪轿车重新喷涂改色的吧?”田春达问。
“是的。上次你问我为什么把轿车喷涂改色,我用轿车剐蹭了才重新喷涂来遮掩。”
“那次谈话后你马上去果园路上对一棵树做了剐蹭,制造假象。”
“是的,我怕你们追查。就租了一黑色的车,连夜在一棵树上做了剐蹭。”
“可新痕迹和旧痕迹是不一样的,这点你没想到么?”
“我想到了,可我没办法。就死马当做活马医吧,万一你们检查得不仔细呢?其实你们一来找我,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但我还是做了最后的挣扎。”
郝东这时心想,这个案子罪犯智商不低,作案时动了不少脑筋。可正像师傅所说:“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精明猎手的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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