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达便针对这个细节继续询问:“你怎么知道他这两天有钱了?”
“他去琴行看钢琴了。对琴行老板说是想给女儿买台钢琴做生日礼物。那钢琴可是好几万呀,他没钱能看那钢琴?所以我派人守在他家门口,等他给女儿送礼物时就抓住他要钱。”
“你们现在找不到他么?”田春达问。
“他现在多半是有了钱找个地方吃喝玩乐,风流快活。但具体去哪儿可就说不准了。”余祥摊着手道,“要不然我们也不至于在他前妻家门口守着呀。”
田春达想起徐圆圆刚见到自己的时候曾有过强烈的抵触情绪,那种情绪肯定就是来源于逼债者的骚扰。于是他警告余祥:“人家两口子已经离婚了,这债务上的事情和他老婆孩子可没关系。”
“这是道上最基本的规矩,我当然懂。”余祥在胸口上拍了拍,像是做保证似的,“我们主要还是在等王京生。明天他女儿不是过生日吗?他很可能会来的。”
“无论如何,”田春达用严肃的口吻说道,“今晚请把你的人撤走。”
余祥愣了一下,然后又赶紧赔着笑说道:“田队长,我想欠债还钱应该是合理合法的事情吧?我们又不会乱来的,保证不给警方惹麻烦。”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的人不专业,很容易暴露行迹。而且王京生对你们这帮人已经很熟悉了吧?所以赶快把你的人撤走,我会派警方的便衣在附近守候。”
“我明白了,我让他们马上就撤!”表态之后,余祥又向田春达身边凑了凑,试探般问道,“看来王京生这次犯的事可不小啊?”
“不该你问的事,就别操心太多。”田春达一句话把对方顶了回去,然后他一边起身一边说道:“是你的人把我们带过来的,怎么也得把我们送回去吧?”
“哎哟,田队长,您就别抽我的嘴巴子了。”余祥忙不迭地抢在前头引路。走到门外时,却见那个光头还守在楼梯口呢,他便撒气般骂道:“蠢货,还不赶紧给两位警官开车去!”
10
光头男把田春达和郝东送回到窦庄新村,然后又传了余祥的命令,将那些在门口蹲点的喽啰全都撤走。田春达则叫来了便衣刑警在现场设伏,一番布置妥当,他和郝东二人上了车,准备去明月楼大酒店先行打探王京生的下落。
“这个王京生肯定就是绑匪了!”在开车行进的路上,郝东论断般说道。他的语气中透着大战来临前的紧张和兴奋。
的确,种种迹象都表明:王京生就是这起绑架案的最大嫌疑人。
——他背负着巨额债务,对金钱有着迫切的需求;
——他曾出现在交易赎金的现场;
——他和里劲松有过尖锐的医患纠纷;
——赎金交易之后,他立刻打电话给前妻,自称“赚到了一笔钱”。
综合以上这几点,谁还敢说王京生不是绑匪?
可是田春达心中却仍有疑虑。在郝东作出那个论断之后,他沉默了两三分钟,忽地问道:“他为什么要躲起来?”
“他犯了这么大的案子,当然要躲起来啊。”听郝东的口气,似乎这问题根本没有提出的必要。
“我是说他为什么要躲着余祥?既然赎金到手了,不是应该积极把债务还清吗?何必还要让老婆孩子跟着受牵连?”田春达沉吟道,“所以说,我们如果把欠债作为他绑架的动机,这里面的逻辑就理不通了。可是如果抛弃了这个动机,又很难解释王京生为什么会在半年之后对里劲松做出这么大的动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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