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邱庭想了一会儿,“老板娘说是九点差十分。最初我让酒吧的老板娘打的电话,她说没打通,所以我又去打了一遍,可还是没打通。我当时想他可能已经回家了。”
“没给他家里打电话?”
田春达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老婆特别爱吃醋。要是她知道约周平去酒吧,那可不得了,非要闹个天翻地覆不可。这在我们医生之间是尽人皆知的呀。”
邱庭笑了起来。
田春达看了看郝东,郝东无声地点了点头。
“邱庭先生——”
田春达用有力的目光看着邱庭。
“还想问什么?”
邱庭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安的神色。他似乎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失言的地方。
“刚才您的证言没什么出入吧?”
“是没什么出入,可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您的话我们将作为证据。因此想再核实一遍。打给周平的电话,是景尚医生被害案发当晚八时五十分,是吧?”
“是的,可是……”
“这事您跟周平讲过吗?”
“记不清了。好像案发的第二天晚上,我曾打电话就景尚的事儿慰问他,可能当时说到了打电话的事儿……”
“酒吧的名字是?”
“商业步行街上的‘浪潮’酒吧。”
“那我们告辞了。”
田春达一边致意,一边站起身来。
“请等一下。
邱庭用很强的声调止住田春达。
“我好像说漏嘴了。说出来的话也无法收回了,但我想知道我的证言对景尚医生被害事件会起什么影响?”
“周平的不在现场的申述理由不充分。他曾做过证言,说从傍晚开始直到事件发生、并产生骚乱为止,他一直待在院长室里。”
“等等。案发时间是几点?”
“从八点五十分到九点之间。”
“啊……”
邱庭发出简短的叹气声,而后将张开的手掌拍在额头上。
田春达和郝东向外走去。
“我原以为那狗的叫声不完全可信。”郝东开口说话了,“可现在看来,那条狗是不会无缘无故地乱叫的。”
“看来是这样。”田春达点点头。
“狗东西!”郝东嘟囔着,“那手杖是拼了死命高高抡起打下来的,到底是知道追查到自己头上了……”
田春达又想起了那张抡手杖时的扭曲的脸孔。
“看来,周平是黔驴技穷了。”郝东加快步伐赶上田春达,“周平到了垮台的时候了。现在只能做些垂死挣扎了。”
“是吗……咱们现在就去找他谈谈看。”
进了院长办公室,周平院长不耐烦地看着刑警们说:“你们刑警要纠缠我到几时?我是院长,事情很多的。”
田春达盯着他说:“直到案件水落石出时。而且,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院长先生,你为什么要对警方撒谎?”
“我?撒谎?我撒什么谎了?”周平脸上又生出气愤。
“你说你案发当晚一直待在院长办公室。可是并不是这样,那晚有人几次给院长办公室打电话,都没有人接。那时你到哪里去了?”
“我……”周平一时无言以对。
“你是到医院楼顶找人谈话去了吧?”
“不,不,我是吃了晚饭后胃有些不舒服,到医院院里散了一会儿步。”
“那你为什么撒谎说你一直待在办公室?”
“我,我是怕引起你们的怀疑。”周平有些结巴地说。
“这样我们就不怀疑你了吗?案发当时看到凶手的狗都认出了你。你又在’‘不在现场证明’上撒谎欺骗警方。你的嫌疑非常大,难逃干系!你还是老实交代吧。否则我们警方是不会放过你的,一定追查到底。到时你会更加难受。”田春达声色俱厉的说。
周平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沉默片刻后,他终于开口了:“好吧,我就交代了吧,躲也躲不过去。我与景尚发生了严重矛盾。一是在女护士汤惠问题上,我们发生争夺,谁也不想放手。二是我有个手术失误,我想掩盖过去,景尚却抓住不放,借此勒索我。那晚我们到医院楼顶谈判,没有谈拢,我一时火起,就给了景尚一个耳光,他也还手,我就一用力,把他推下去了……”说罢周平用双手捂住脸。
田春达冷冷地说:“你收拾一下,跟我们去公安局吧!”说罢他如释重负地呼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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