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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一人民医院出来,田春达、郝东又奔向景尚医生的公寓。房间的规格是3室,由寝室、客厅和书房组成。
田春达察看了客厅。
桌子上,放了半瓶喝剩的威士忌,两三只盘子放有一些食品。
寝室里、书房里都是大部头的医学书。看上去,景尚有在床上读书的习惯。
书架的一端有块玻璃碎片,像汽车车灯上或是什么地方的。这突然引起了田春达的思索:为什么会保存这样一块碎玻璃块呢?景尚没有汽车驾驶机照,他对汽车没有兴趣。
田春达把玻璃片拿在手里,端详着。会不会是什么纪念?比如说,第一次学开汽车时,出了事故,或者是别的什么……
他用手帕包了,放在口袋里。
看一下手表,下午五点多。
田春达给刑侦支队拨了电话,接电话的是安义刑警。他说:“遵照你的命令,我们去了常明夫家。常明夫不在家里。不过,不用担心,刑警已布下了一张大网,跑不了他,只有一只胳膊。”
田春达和郝东离开了景尚的房子。
田春达回到自己家时,已是晚上七点多钟了。
电话铃响了起来,从刑侦支队打来的。常明夫抓到了。
田春达立即赶到刑侦支队。
田春达走进审问室,见到了常明夫。他脸色苍白,坐在椅子上,没了胳膊的右肩,反而略略地向上耸着。整个身体被一团灰色笼罩着。
田春达在桌子后面坐下后,看着常明夫问:“杀死景尚医生的是你吗?”
“不是。”常明夫否定了,但口气并不硬。“我想杀他。并且去过医院旁边,这些都是事实。不单单昨天,以前我也去过多次。但不知是谁先下了手。”
“这么说,有不少人对景尚怀恨在心啦?”
“……”
田春达递给常明夫一支香烟。“景尚被人从楼顶上推下去的时间是八点五十五分前后,你说说有关你不在现场的证据……”
“我拿不出这样的证据来。”
“为什么?”
“虽说我一直在伺机杀景尚,但一直没有机会。昨天我离开医院旁边后,是步行回家的。回到家里时,已经九点多了。”
“原来是这样……”
“警官,难道非有不在现场的证据不可吗?”
猛地,常明夫投过来挑战的目光。
“噢,不是这样的。不能证明不在现场的情况也是很普遍的。”
“……”
常明夫默然了。一张冷峻的脸侧向审问室的窗户。那张侧着的脸在凝视着自己无可奈何的人生。
“右胳膊的感觉,还时有恢复吗?”
“您——知道?”
常明夫反问了一句。
“听护士说的。那是精神病的一种……”
“精神病?!不,不是!”
常明夫极力否定。
“好,你听我说,能够感触到或者看到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是精神病患者常有的症状。感到截掉的手臂像是仍然存在,这种现象叫幻影肢。虽说不能一口断言它是精神病,至少也是与此相近的东西,这是仅凭简单的话语不能解释清楚的定论。你一心想杀死景尚,或者说,想获得杀死景尚的力量,于是胳膊和手指都恢复了以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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