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淞散文随笔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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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泳池中的死尸9
    “10点5分的时候,袁顺在家门前路口下的车。我就开着车回到了我的家。而且一路上我根本没有停车。回到家后,我也再没有出门。我在家喝了有半瓶的威士忌酒便很快睡觉去了。”

    包宝木曾反复强调。

    但是,说来说去这只是他一个人的说法,再没有第二个人为他证明。

    包宝木的“不在现场证明”无法成立,因此,仅在这一点上他就不能被警方排除在外。

    而且,他还有杀害袁顺的动机。有动机,又没有“不在现场证明”,这是他明显的不利因素。因此,表面上他是一个重要的参考人,但在刑侦支队里,他已被列为重要的嫌疑犯了。

    11月20日,包宝木又被要求到刑侦支队,要向他了解一些情况。但是,他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到场。

    包宝木一直没有去刑侦支队。

    没有办法,刑侦支队只好求助于南山医学院附属医院的第一内科李根川教授出面做工作。

    李根川对包宝木说,如果不配合警方工作,院方也不好为他说话。

    包宝木不能不买李根川教授的账。于是,他答应在11月25日到搜查总部接受询问。

    11月24日晚上——

    8点多钟,包宝本曾在车站前的美味鱼店出现过一次。这是他一个月必去两次的店。他很喜欢这家店的鱼,因此也是这个店的常客了。

    在那儿,包宝木要了威士忌酒,一边喝酒,一边品着鱼。他大约喝了有15杯之多。由于平时他常来,酒量也不小,因此店员也没有在意。

    但是,包宝木出了美味鱼店后,便又到了附近的一家速食店。他在那儿又喝了至少15杯的威士忌酒,11点30分左右,他才离开了那家店。

    随后,包宝木就干了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情。当时他的车停在车站前向西500米的一个停车场上。

    他来到这个停车场,钻进了自己的车里。此时,他已喝了30多杯威士忌酒,相当于一大瓶法国的烈性葡萄酒了。他醉醺醺地发动了汽车。当然,这完全可以说是自杀行为了。

    11月24日夜里11点55分,包宝木驾驶的国产车在8号环形线上以每小时130公里的速度行驶着,结果与一辆大型卡车相撞。

    包宝木的汽车严重损坏,他本人也当即死亡。

    据法医和交通部门的鉴定,他根本没有踩刹车。用目击者的话说,他是冲向逆行线上的那辆大型卡车的,而且并不躲闪,笔直笔直地冲向那辆卡车。

    几天来,各媒体连篇报道了不同内容、反映不同看法的文章。后来舆论基本趋向一致:80%是自杀,20%为车祸。但无论如何,这件事对市刑侦支队来说,却是一个无法接受的沉重打击。

    因为此时此刻,唯一有重大嫌疑,甚至可能解开袁顺之死的谜团的人只有这位包宝木了。自从警方找到了以他为首要嫌疑的重要线索后,刑侦支队不少人认为此案破获只是时间问题了。

    然而,他一死,无论是自杀还是车祸,都给破案蒙上了一层迷雾。他有动机,又无证人否定,在事故发生前他又毫无理由地拒绝接受调查,在接受了上司的警告后才答应到刑侦支队接受询问,但又在当夜身亡。

    然而,在没有完完全全弄清情况之前,包宝木却突然死亡了。

    难道真的是杀害袁顺的凶手死了吗?

    警方还有必要再查找别的杀人凶手吗?

    搜查工作处于进退维谷的状态。刑侦支队中也笼罩着沉闷的气氛。

    10

    时间进入了12月。

    和往年一样,隋芳没有感到临近年关的气氛。这大概是因为她的生活还不太圆满的缘故吧。岁末、新年、除夕、正月,反正哪一天都一样。她用不着去婆家或想着给孩子买什么新年礼物。

    对她来说,这不过是一个万木凋零的季节。没有鲜花,没有温暖的太阳。一直冷到心里的12月,没有什么可高兴的。隋芳看着墙上的挂历,无动于衷。

    方绫还在安详地过着日子。她已经完全从警方的嫌疑中开脱出来了,已经是一个与袁顺事件毫无关系的人了。

    包宝木则恰恰相反。

    方绫没有杀人动机,“不在现场证明”又清清楚楚,而包宝木则完全相反。

    按着袁顺的活动情况来推断,他的死亡时间是11月1日凌晨零点45分至1点钟。

    袁顺11月1日凌晨零点40分左右还给位于省城的父母家中打过电话。当时他的养父母已经睡下,但铃声吵醒了他的养母凌香。

    凌香接的电话。

    她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儿子是从哪儿打来的电话,后来她才知道,儿子是从他住的公寓附近打来的。

    根据凌香的记忆,和袁顺说了下述的话:

    “喂,谁呀?”

    “啊,是妈妈吗?”

    “是袁顺呀!”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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