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白贺秀又挑起了眉梢,但是,随即从紧闭的双唇中露出洁白的牙齿,说:“嗯,偶尔。”然后像演戏般摊开双手,半开玩笑地说:“哟,是不是我又把拐杖遗忘在哪里了?”
“在前面楼梯,我们去地下室时,在途中看到的。”仲强皱着眉头说。
“是吗?谢谢你告诉我。”白贺秀像在哄天真的孩子般笑着,喝了一口咖啡,说,“下次我忘了东西放在哪里,就请你帮我找。”
田春达看着大家说:“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凶手’就在这栋建筑物中。”听得出他话中颇有含意,“不过,这次被害者——曲兰的死亡时间几乎没有办法判断。”
“跟昨天的案子应该是同一个凶手吧?”仲强问。
“应该是吧,刚才你不是也看到了那只纸鹤吗?”
“看到了。”
“凶手是模仿《雨》的第二段歌词‘我们来折色纸,玩折纸游戏吧’,特意留下了那只纸鹤。折叠这纸鹤的纸,好像是这旅馆用的信纸。在推理小说中,童谣杀人一定是连续杀人,所以发生第二件杀人案也是意料中的事,只是很难想像会在现实中遇到这种事。”田春达脸色阴沉。
“可以让我看看刚才那只纸鹤吗?”杨迪抬起视线说。
“在我这里。”田春达回答她后,从椅子站起来,拿出手帕,在餐桌上小心翼翼地摊开来。可能是抬尸体时压着了,里面的纸鹤已经有点皱巴巴的了。
杨迪走过来,看着那只纸鹤。
用来折这只纸鹤的纸,是朦胧的淡紫色底,配上银色的细麻叶花样。
“果然是。”她喃喃说着。
“是什么?”田春达问。
女医的视线停留在纸鹤上,回答:“这是信纸。”
“信纸?”
“你不知道吗?请看看背面,有银色的线条,这是旅馆为客人准备的信纸。”
“是吗?”
“紫色是直写的信纸,还有成套的信封;另外一组是黄色横写信纸,二楼的每个房间里都有。”
“这我倒不知道呢,在桌子抽屉里吗?”田春达问。
“是的。”
田春达想,既然如此,是不是有必要检查每一个房间的抽屉。
“凶手那间屋一定会少一张信纸,只要检查信纸张数就行了。”坐在田春达身边的郝东刑警说。
听到这个意见,仲强立刻摇着头说:“没用的,除非那个人是笨蛋,不然怎么会使用自己房间里的信纸呢?他可以用曲兰房间里的或别人房间里的啊。”
仲强抚摸着冒出一点胡楂的下颚,又说:“不过,为了万一,查查看总是好的。”
“图书室里也有相同的信纸。”杨迪补充说明,“凶手也可能用那里的信纸。”
“我知道了,”田春达点点头,“不过,我并不认为可以从纸鹤身上找出凶手的线索。即使检查指纹也是一样,现在怎么可能有凶手会在证物上留下指纹呢。”
说完,田春达用手指搓揉太阳穴,看着沉默不语的每一个人。
“我本来想稍后再来讨论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田春达又开口说话了,“这次只能当做大家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从动机来判断谁是杀害曲兰的凶手……不对,这样的判断也不太有意义。”他用手指压着太阳穴,缓缓摇着头,“凶手即使跟曲兰无冤无仇,也可能被逼得不得不杀了她。譬如说,曲兰知道谁是凶手,并握有确切的证据。”
“会是这样吗?”安志开口说,“凶手是模仿《雨》的第二段歌词杀人,所以,应该是一开始就打算杀死两个人,才会策划这场童谣杀人案吧?”
“嗯,蛮正确的判断。”
“你说得不是很真心喔。”仲强对安志说。
“是吗?”
“啊。你那种眼光好像要说‘最看不惯他们两个的就是你安志吧’。”
“仲强,你……”
“让我说一个很简单的推理给你听吧。”仲强看着安志,用带点烦躁的声音说,“我、刘藤跟齐斐都有不在场证明,而沈月跟夏彩是女性,不可能把曲兰的尸体搬到那个小岛上,冬云医生又完全没有动机,所以,凶手应该是你安志。”
“别开玩笑了,”安志涨红了脸,从椅子上半站起身来,“我告诉你,仲强,我绝对不是……”
“不要那么激动,一点都不像你。”仲强冷漠地丢下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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