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同性恋吗?”
史德叹了口气。“又问这个,这些警方都问过了,并且——”
“是呀。不过,你欠别人很多钱吗?或别人欠你很多钱么?”
“都没有。”
“你的病人怎么样?”
“他们怎么啦?”
“唉!你的病人都是一群心理或精神有大毛病的人,是不是?”
“不对,”史德说得很干脆,“他们只不过有点毛病。”
“是他们自身不能调理的感情上的毛病。会不会有病人在打你的主意呢?当然啰,没有任何事实上的原因,但他们会凭空想象出缘由而对你怀恨在心。”
“有可能。有一点可以肯定,我的大部分病人都经我治疗一年或一年多了,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我对他们的了解如同正常人之间的了解一样。”
“他们从没有对你大动肝火吗?”
“有时候发火。但是,我们不是在找怒汉狂人,而是在找杀人狂,杀害了至少两个人,又几次企图杀害我的那个杀人狂。”史德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如果他是我的病人,而我至今还没有任何察觉,那么,你面前的便是天字第一号草包心理分析家。”
他抬起头,发现田春达正在注视着自己。
“我常说,办事要分先后。”田春达平静地说。“第一步我们要搞清楚是否真有人要送你归天,还是你自己想入非非。对吗,医生?”说完,他咧嘴笑了笑。他的话虽然刺耳,但微笑暖人心,叫人无法生他的气。
“怎样才能搞清楚呢?”史德问。
“很简单,”田春达说,“你的问题是这样:你正站在本垒上准备击球,但还不知道是否有人要掷球。因此,首先我们要弄清楚是否真有一场比赛,然后再查明有哪些运动员。你有汽车吧?”
“有啊。”
“我认为你精神太疲劳了,”田春达说,“想让你休息几天。”
“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上午。”
“那怎么能行!”史德不同意,“我已经和病人约好了……”
田春达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他的辩解。“取消约会。”
“为什么要这样呢?”
“我不是在给你讲应怎样解决你的难题吗?”田春达说。“从这里你直接到旅行社去,让他们给你在——”他想了想,“红叶谷饭店预定一个房间。那将是一次愉快的旅行……你住的那楼有车库吗?”
“有。”
“好哇!告诉车库的人,为了这次旅行,把车检修一下。你不愿半路上汽车出故障吧?”
“下周再去不行吗?明天我已经安排满了。”
“定完房间以后,就回到诊室去,电话通知病人说你有急事,一周后才能回来。”
“我真的不能走,”史德说,“这是不——”
“你最好打电话通知安义刑警,”田春达接着说,“我不愿你走后警方到处找你。”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史德问。
“为了解决你的困扰。
田春达椅子上站起来。“你明天要起个早,”他说,“以便在天黑前到达。早晨七点出发行吗?”
“我……我想行吧。可是,到山里去有什么好处呢?”
“如果走运,我们能发现可疑的人。”
五分钟后,史德心事重重地上了汽车。他已对田春达讲过,他不能走,不能如此匆忙地离开自己的病人;但是他知道现在不得不走了。因为田春达的决定必须执行。他是要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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