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府上是大宅第吗”
“算是吧。”老夫人想着女儿,心不在焉地答道。
“如果李蕾从省城带一位朋友来家住,完全住得开吧”
“那没问题。”
田春达想:如果像老夫人说的那样,宅第很大,完全住得开,可李蕾偏偏和朋友住旅馆。看来受害者是和男的住在一起。
田春达不动声色地问道:
“田泽先生是今天早晨打电话给您的吧?可是李蕾是昨夜被害的。”
“嗯。是昨天,没错,可是为什么……”
“田泽先生在东阳一时回不来,所以他昨夜没给您打电话。”
“这事就奇怪了。田泽得知妻子被害,应该立即通知我,哪怕在国外。”老夫人狐疑地注视着田春达。
田春达忽然想到:田泽是不是不在东阳?
这样看来,昨夜接电话的说是田泽,也许是他的秘书。当时没有录音,不能成为证据。可是听到妻子突然死亡,也表现得太冷静了。
当时田春达没有问:“您是田泽先生吗”
可能是田泽因公司的事情必须躲起来,他对秘书说,有人来电话,如果是不熟的人,你就装作是我。秘书忠实地执行他的指示。
秘书即使想通知李蕾家,但李雷家肯定听岀不是田泽本人,所以只能等田泽本人回来。
田泽是不是来过南山市?一听说妻子在和男子幽会中被杀,立刻又返回东阳。
田春达一边想,一边注视着老夫人的脸。
8
田泽夫人李蕾和谁在旅馆幽会?经过寻问和搜查后仍未能查明,田春达立即去了省城。
此行的主要目的是调査李蕾在省城的生活,还有另一起案子也需要详细调査。这两起案子都和亮丽美发城有关,他也想去这个美发城看一看。
因为事先已联络好,省公安厅负责这起案子的隋召警官已等候着他。
他们寒暄后,立刻转入正题。
首先田春达汇报了南山案件的概况,请求对方说明省城案件。
“是这样,省城案件的受害者路秋女士,约40来岁。她年轻时是很活跃的明星。”
“啊,是她!我知道。”
“她被杀那天是她的生日。下午3点,在她的公寓里举行派对,派对6点钟结束,那时许多人看到她还好好的。”
“她丈夫那天在哪儿”田春达问道。
“她丈夫米阳因公司的业务在外面聚餐,不在家。第二天早晨回来发现了尸体。米阳另外还有女人,聚餐后在那个女人家里过夜。”
“他倒潇洒。那么,6点以后,路秋又做了什么呢”田春达一边记笔记,一边问道。
“7点钟以前,她让女佣收拾房间。后来她说累了,想睡觉,便打发女佣回去。女佣是附近的钟点工,平时晚饭后回去。”
“这样说来,7点钟以后她的情况不明。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这件事儿很有意思。受害者公寓同一层楼上住着歌手宋茉莉。她正在闹恋爱纠纷。整个晚上电视台、报社记者都围在她的门外。现在査明有四个人走访过受害者。”
“这倒不错啊,凶犯有限定范围了。”
“不,事情并不简单。这四人走访受害者都在8点至9点之间。大约相隔20分钟,8:008:208:45、9:05。四人异口同声地说,他们去时,受害者还活得好好的。”
“死亡推定时间是几点”田春达问道。
“8点到9点。”
“这就伤脑筋了。最后一个走的是9点05分,那不可能在这以后呀”
“这是个盲点。如果说是9点10分,也有可能。发现尸体是在死亡12小时后。室内还开着空调,很难测定准确时间。据说除这四个人以外,没有别人进过她的房间。可以认为这四人中有人撒谎。这个人进去时,路秋已经死了。他为什么不报告呢?他怕受牵连。再说守护得再严,也会有人钻空子潜入她的房间。”
“这四人都是些什么人物”田春达问道。
“第一个去她房间的是亮丽美发城的领班袁和,此人30来岁。他是受顾客某夫人的委托来送生日礼物的。死去的路秋和那位夫人是亮丽美发城的常客。她们成了好朋友。这位夫人忽然想起这一天是路秋的生日,家里有客人走不开。袁和自告奋勇说:我代您去送。这位美发师除了做发型外,还兼卖发饰等贵重首饰。夫人选了一对镶宝石的耳环,让袁和再买一束鲜花给路秋送去。袁和在房间里待了十二三分钟就出来了。这时,那位夫人接到路秋打来的表示感谢的电话。”
“路秋说了些什么”田春达问道。
“路秋说:谢谢您的生日礼物,下次见面时一定戴着这对耳环去。夫人说:小意思,不用谢了。袁和在的话,请他约定下次做发型的时间。路秋说他已经回去了。这以后说是足球选手赵川要来,路秋很高兴。”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袁和是清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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