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深入大本营了。要冷静、勇敢些。最初开门迎接你的可能是一个叫阿松的老女佣,你要开口答话。该怎么说,我已经告诉你了。”
下了车,两个人站在夜色中显得更加森严壮观的柴川宅邸前,心里不由得感到紧张。
这所大宅邸位于南山市高级住宅区。透过铁栅栏组成的围墙,可看到庭院里黑压压的茂密树丛,其中隐隐约约地闪烁着几盏灯光。这所宽敞的宅院在浓荫的树林覆盖下,好像无人居住似的,寂静无声。走近那令人畏惧的铁门前,刘津津屏住气息,按了电铃。
从铁门到房宅之间尚有相当的距离。按了电铃,没听到有什么动静。又过了一段时间,隋然已经开始怀疑是否里面的人没有听到门铃声。这时,铁门内传来脚步声,接着,便门的小窗开了一条缝,有人向外张望。
“是谁呀”
好像是个上了年纪的妇女声音。刘津津立刻捅了一下隋然,隋然答道:“是柴义郎。请转告父亲,我们刚刚回来。”
“哎呀,是少爷,我马上给您开门!”
随即听到门锁声,便门打开了。这是一个警戒森严的庭院,令人感到,谁要是不小心闯了进去,就会立即被凶恶的狼狗扑上来咬住似的。此刻,隋然感到仿佛整个宅邸都要拒他们于门外。
但是,他就要闯进去,并且要占领这个地方了。
在从远处照过来的常明灯光下,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妇人迎了上来,她就是阿松。
跨进便门,是一条石径,通往里面的宅邸。石径两旁是修剪整齐的松墙。他们跟在阿松后面没走几步,突然从黑暗中传来了狗吠声。
“今天这狗真奇怪呀,往日对少爷很亲热,而且从来不叫的。”
阿松自言自语道。在此瞬间,隋然身上冒出了冷汗。刘津津没对他说过柴义郎家有条狗。这种嗅觉敏感的动物,一下子就嗅出来他不是柴义郎。
当务之急的事情中还要加上一件:驯狗。隋然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通过长长的石径,终于到了宅邸的正门口。在房门前,有几个男女恭恭敬敬地站着,当看到他们夫妇时,一齐低头问候道:“路上辛苦了。”
隋然什么也没有说。这反而使他在仆人面前显得落落大方。看来他们还未产生任何疑窦。
阿松引他们穿过宽阔的走廊。关于宅邸的构造,刘津津已经告诉过他了。
“老爷从清晨开始就等您了。”
阿松只向着隋然说道。这使隋然感受到了这个家庭拒绝承认刘津津的气氛。
他们被引进一个面对庭院的大房间。在固定的陈列柜里,摆放着柴川不惜重金收集的古代陶瓷器皿等文物,而地板上铺着织有动物图案的希腊地毯,靠墙壁放置着立体音响、大型壁挂式彩色电视、还有陈列各国名酒的酒柜。
此时,身穿便服的柴川,把身体深深埋在宽大的沙发里。
看到他们两人走进来,柴川稍稍从沙发上直起身。
“你们回来了,一直没有听到你们的消息,我很不放心。”老人以急不可待的语气说道。
他的额骨稍稍突出,呈六角形,并不宽大。头上有不少白发,不均匀地掺有一些黑发。眼角细长,乍一看令人生畏的眼睛,如今目光已经呆滞。尖尖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他本人竭力想使嘴唇绷紧,但下唇恐怕是因为有病的缘故而耷拉下来。
他把公司的经营托付给弟弟柴聪、妹夫谷敏胜,眼下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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