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东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细微变化。“他果然回来过”
“不”。梅芝摇头,“我没看到,他应该一直都在大学。”她知道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她心想,自己的演技真是太差了。
郝东静静地以锐利的眼神看着她,试图窥探她的内心。“他应该回来过,”他低声说,“回来拿十字弓,然后拿着弓再到郑家祠堂去。”
“你为什么要怀疑他”
“他打电话给大学附近的套餐店,要那里的店员送外卖到他的研究室,以取得不在场证明。可是,如果外卖太早送到就糟了,所以他点了比较费时间的套餐。一知道他点的套餐,我的第六感就启动了。他点了烧鳗鱼套餐。”
“有鳗鱼……”梅芝顿时语塞,随即察觉到了郝东话中的含义。
“你好像知道了。”他说,“你当然会知道,我向佣人打听了,知道他从小就最讨厌鳗鱼。如果他非得点那种套餐,其中一定有什么理由。”
明彦的确讨厌鳗鱼,梅芝知道这点,从来不曾将鳗鱼端给他吃。
“就算你真的没看到他,我也相信自己的直觉。不过,从你的反应来看,我确定自己的直觉没错,昨天中午他曾经回过这里。”
从郝东口中说出的一字一句,强烈地撼动了梅芝的心。但她嘴上还是吃力地说:我不会袒护丈夫的。我怎么可能……袒护我丈夫,毕竟我连该怎么袒护他都不知道。我嫁进这个家好几年了,却对他了解不深。”
郝东说:“你再好好想想,我想你会最后说出真相的。”说罢他和同事一起离开。
9
郝东回到刑侦支队,发现田春达正坐在桌前查看着什么。桌上堆着厚重的书籍,其中还夹杂着外文书。
郝东问道:“队长,这些书是怎么回事”
“我从郑凡的书房里拿来的。郑海清在被杀的前一天,曾说想看看郑凡的藏书并进过书房,所以我正在调查他到底想看什么。这真是个既费神又令人肩膀酸痛的工作。”田春达说着活动起肩膀。
“其他人去调查线索了向海洋好像也出去了。”
“他去了郑家祠堂。”
不久,向海洋回来了。他似乎跑了不少地方,一脸疲惫。
“怎样”田春达边给向海洋倒水边问。
向海洋大口喝下那杯水,说:“郑家祠堂南面约三百米处有一片竹林,十字弓就被丢弃在那里,是装在黑色塑料袋里。发现者是附近的一个小学生。他母亲发现他在削竹子做箭,打算用那把弓来发射,于是从他手中一把抢过来。要是他拿来乱射、让人受伤,就糟糕了。
“那的确是从郑凡书房里偷来的十字弓”郝东问。
“绝对没错,刚才已经确认过了。”
“只找到了十字弓?箭应该有两支,凶手只用了一支,应该还有一支。”田春达说。
“只找到弓。我们在那附近进行了地毯式搜索,却没找到另外那支箭。”
所以向海洋才一脸疲惫不堪。
“这真令人担心。要是不知情的人摸到那支毒箭可就危险了。”田春达皱着眉说。
“没错。毕竟凶手不可能一直将箭带在身边。”刚走进来的刑警安义说。
“此话怎讲”向海洋问。
“其实,我们今天在郑凡的书房里又找到了一支箭。”
“不止两支”向海洋问。
安义点头。“那支箭就放在之前那个木柜的最下层。我们问过将箭送给郑凡的那个人,他说本来没打算带回毒箭,但不知是当地的朋友出于好意还是想开玩笑,给了他真正的毒箭。听说他回中国打开行李箱后,才发现此事。
“问题是凶手怎么处理剩下的一支箭。我认为,他很可能还将箭藏在什么地方。如果要扔,跟十字弓一起扔掉就好了。他没那么做,一定有什么理由。”
“凶手也可能打算今后再处理箭,所以要派人监视所有有关人等。重点在于郑家。”
这时,走来一个刑警,说有人来电找田春达。
田春达接完电话又回到郝东他们身边,说:“这通电话来得正是时候,你们现在去郑家一趟!”
“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可以进郑明彦的书房了。我希望你们调查他的日记、备忘录,还有他最近感兴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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