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在说这个?”刘昭不耐烦地回应着。
“算了,那个女人的事我也不想再提。我想说的是,无论你在外面如何鬼混,都不能不管家里的事。你根本不了解儿子,事到如今我就告诉你吧,他现在在学校里依旧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因为小学时欺负他的那群人到处说他的坏话,谁也不愿意和他交朋友。你有体谅过孩子的心情吗?”
肖梅的眼中再次涌起泪水,这泪水不仅仅是出自悲伤,也有着她的委屈。
刘昭侧过脸不看妻子。
“算了吧,别再说了。”
“是你自己要提的。”肖梅嘀咕道。
刘昭喝光啤酒,捏扁了手中的空易拉罐。
“现在只能期盼警察不要来了,万一来的话……也可能就没机会了,到时候还是放弃吧。”
“不,”肖梅摇头道,“我决不。”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又能怎么做?”
“我去自首。”
“啊?”
“就说是我掐死的,这样他们就不会抓小明了。”
“别说傻话了。”
“那么你肯去自首吗?”肖梅睁大眼睛盯着刘昭的脸,“不肯吧?那只有我去自首了。”
刘昭咂了咂嘴,狠狠地挠着头,他开始感到头痛。
“你我为什么要杀一个小女孩?完全说不出理由啊。”
“这种问题现在开始想也来得及。”
“那么是什么时候杀的?你去上班了吧?我也和你一样有不在场证明。”
“就说是上班回来马上杀的。”
“没用的,通过解剖可以很正确地推算出被害时间。”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之我要替他去顶罪。”
“别说傻话了。”刘昭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把捏扁了的空啤酒罐扔进垃圾桶。
4
凌晨一点刚过,刘昭关上了电视机。他是考虑到少女失踪的消息有可能在新闻中播出才看电视的,不过在换了好几个台的新闻节目后都没有看到。
肖梅在对面的房间里,两个多小时前她由于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而离开了饭厅,后来两人之间就没说任何话。因为不管谈什么,都只会令他们再次意识到自己已处于走投无路的困境。
刘昭抽完一根烟,站了起来。他关了饭厅的灯,来到面向院子的窗旁,悄悄掀开窗帘,窥探着外面的动静。
路灯虽然亮着,却照不到前原家的院子,院内一片漆黑。
在眼睛习惯黑暗之前,他没采取任何行动,直等到能看清铺在地上的黑色塑料袋。刘昭先带上手套,接着打开了门。
他拿好折叠着的纸板箱、透明胶带和手电筒,再度来到了院子里。在黑暗中组装完纸箱后,首先用透明胶带在底部做了固定,然后看了一眼那只黑色塑料袋。
紧张和恐惧侵袭着他,现在能看见的只有少女的双脚,他还没有正视过尸体的全身。
他感觉喉头一阵干渴,恨不得立刻就能逃离此地。
刘昭并非从没见过人的尸体,上一次是目睹父亲遗体的时候,当时并没有感觉到任何阴森恐怖的气氛。在医生宣布父亲死亡后,他还触摸了亡父的脸。
然而此时此地的心情却截然不同,光是看着黑色塑料袋隆起的部分就已胆战心惊的他,根本没有勇气去掀开塑料袋。
不知尸体呈现何种姿态,又害怕去做确认——若是病死,在停止呼吸前后并不会产生太大的变化,甚至乍看之下还无法肯定此人是否已死。但面前的这具尸体不同,本应是在开心玩耍的小女孩突然遭到杀害,而且是被掐死,这种情况下的尸体会变得怎样,刘昭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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