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坐在另一间房间里。他仔细倾听,小明房里没有传来小明的吼声,也不知肖梅有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
她一定是像平时一样以一种哄小孩子的方式在跟儿子说话。小明从小就是个坏脾气,所以不知不觉间肖梅已经习惯于每次都这样哄他了。刘昭虽很看不惯这种做法,不过既然养育孩子的过程大部分都是肖梅在辛苦,而他又遭过肖梅的斥骂,他也就不再管这些亊了。
可今天的事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刘昭大体上能想象得出小明的动机,因为两个月前,他曾听肖梅提起过一件事。
那天傍晚她购物回来时,在院子通往饭厅的门口处看见小明和一个附近的小女孩坐在一起。他拿着一只杯子,正装备给女孩喝什么东西。不过当他看见肖梅后,就把杯子里的东西倒进院子,让女孩回去了。仅仅如此还不能说是有什么问题,但事后肖梅查了一下,发现红酒的瓶子被人动过了。
她的推测是小明想灌醉那个女孩,然后猥亵她。
肖梅又说:“小明可能有喜欢幼女癖好。家门前有小女孩经过的时候,他总会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
刘昭心想,这可能与他看黄碟片有关,可自己又管不了,肖梅也管不了,所以……
自已和儿子本来见面的机会就非常少,自已早上出门时小明还在被窝里,等他从公司下班回来,小明又已经钻进了自己的房间看碟或玩游戏。他们只在双休日的就餐时等极少的情况下会共处一个空间,可就在这样的时间段里,小明也极力避免直视父亲的脸,不得不交谈时,就尽量用最少的语句来完成对话。
儿子自上中学后就变得不再服从自己的管教,提醒他注意什么事情时也完全没反应,等到刘昭为此发怒而责骂他时,他索性露出一副反过来大吵大闹的凶相。
自已因而减少了和儿子接触的机会,自我安慰般地期待着儿子的反抗期迟早会过去。
现在刘昭后悔于当时没有采取措施,可这份后悔也显得那样苍白无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所谓的措施是指什么。
肖梅从小明房里出来了。她半张着嘴,凝视着刘昭走进来。脸很苍白的她刚坐下就发出了一声叹息。
“你问他了吗?”刘昭说道。
肖梅点了点头,依然侧脸对着刘昭。
“他说什么了?”
在回答之前,肖梅先咽了一口口水。
“他说……是被他掐死的。”
刘昭禁不住闭上了双眼,虽然早有所料,可他本来还抱有一丝幻想,幻想这只是一场误会。
“是哪儿的孩子?”
肖梅摇了摇头。“他说他也不知道。”
“那么是从哪儿把她带回来的?”
“说是在路上遇到的,他没想带回家,是对方主动跟来的。”
“胡说八道,这话你也信?”
“确实不太可信,可是……”她把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
刘昭捏起拳头砸在了桌子上。他想小明可能是在街上闲逛时随便找了个“猎物”,或者说,一看到符合自己喜好的小女孩,心中的魔性就觉醒了。但无论怎样,肯定是他先上去搭讪的。因为女孩的家长平时也一定会不断告诫她不要跟陌生人去任何地方。每个家长在这方面都会特别地谨慎。
刘昭可以想象小明巧舌如簧地哄骗女孩子时的情形。他面对喜欢的人或是要对方满足自己的任性要求时,会用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花言巧语来达到目的。他向父毌要钱买东西时就是这样。
“他为什么要掐死人家?”刘昭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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