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往北行二三里,就到了榆树镇。找着一家店房,把魏老镖头抬进去,然后李天白就请店家快请医生来。此时魏老镖头神智虽然略略清醒,可是由他的面色去看,病势是越发重了。魏老镖头喘了半天气,又吐了两口血;他睁眼看着孙女和老妻在旁边哭,李天白满面愁容站在眼前,老镖头的心中越发难过。良久,慢慢地伸手向着李天白。李天白赶紧把自己的手交给老镖头,老镖头紧紧地握着,喘着气道:“李贤侄,我终生无法报答你了!”
李天白听了这话,不禁泪如雨下,却不知拿什么话安慰魏老镖头才好。
晓荷姑娘靠在她爷爷身旁痛哭,老镖头望了望孙女,对李天白说:“天白,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李天白忙说:“魏老叔,请说。”
魏老镖头说:“我说孙女晓荷许了人家,是搪塞那个县太爷。免得他纠缠。晓荷并未许配人家。现在跟你说这件事,是我在这一路看你确实是个侠义青年,非常仁义,各方面跟晓荷又很般配。晓荷的父母不在了,我也快不行了,现在我就做个主,把晓荷许配给你吧。”
李天白一听,万分惊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中喃喃道:“老叔,不,爷爷……”他把自己跟晓荷放到一个辈上,这样才般配。
晓荷在一旁听了也很惊喜。这一路多亏李天白的帮助。他的侠义,热心,对自己和爷爷、奶奶的照顾,都使她非常感动。他又武艺高超,长相英俊,自己心里已是喜欢他了。
奶奶在一旁也是惊喜,她也喜欢上李天白这个青年了。她说道:“爷爷的决定也是我的决定。你们就在爷爷面前磕个头,把这事定下吧。给爷爷冲个喜。也许爷爷的病就能好起来呢。”
李天白、魏晓荷双双跪在爷爷、奶奶面前,磕了三个头,二人的亲事就算定下来了。
老镖头微笑看着这对非常般配的年轻人。又张着口歇了一会儿,可是气又上不来了,就喘喘地说:“我怕不成了!可你们的事定下来,我可以放心地走了。”
魏晓荷听了爷爷这句话,不禁哇的一声痛哭起来;魏老太太也哭得气都接不上。此时李天白竟不知先劝谁才好,又见魏老镖头勉强挣扎着说道:“我死了,随便找个地方……,先埋了!”又说:“天白!奶奶和晓荷,就交给你了!”
李天白听了魏老镖头这话,说:“爷爷放心!万一爷爷真在此地去世了,我们就将爷爷暂且葬在这里。然后把奶奶和晓荷安置好。等孝服满后,我们成了亲,再将爷爷的灵运回祖茔;不过爷爷也不要以为这病真是不能好了!”
魏老镖头听了李天白这话,他完全放了心,却又感激得落泪。
此时,店家就把医生给请来,医生给魏老镖头诊了诊脉,不住皱眉,说是急气所得,又受了些外感,当下开了药方。晓荷姑娘给了医生的诊费,李天白就把医生送出门去。医生回首向李天白说:“这位老先生的脉象太坏了,吃了我这剂药,若见好再请我;若不见好,就赶紧预备后事吧!”说着医生就走了。
李天白听这医生刚才说的病源很对,如今这嘱咐大概并非过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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