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涛身子一哆嗦,不由自主地说:“我听命,听命,好汉饶命!”
蒋超又一指那卖唱的父女,对方子涛和穆方说:“你们给这对父女道歉。”
穆方、方子涛不敢违命,向卖唱父女拱身道歉:“对不起,我们对二位失礼了,现在赔罪,以后再不敢了。”
蒋超这才把剑收起,对方子涛说:“好,明天上午我们就一起到陈师傅家。”说完他向四周观众一拱手,“各位,打搅了,在下告辞。”
观众不由一起鼓掌为蒋超送行。
回到旅馆,卖唱父女来到蒋超房间,千恩万谢。老爹又让女儿给蒋超磕头谢恩。蒋超连忙阻止,说:“不敢当,不敢当,如此折煞小生了。”
老爹又要晚上给蒋超摆酒席,既庆贺又谢恩。这时那店伙计进来了,说:“蒋公子真是大英雄,前几日与方子涛交手不露真功夫,因他是本地人,又是陈师傅徒弟,让他三分。这晚替受欺负的卖唱父女出头,才拿出真功夫,果然是功夫非凡,武艺盖世!蒋公子这样有风度,又这样英武、仗义,真是大英雄!”
蒋超有些脸红了,羞涩地说:“快不要这样说,折煞小生了。”
店伙计又说:“我们店主说了,今晚就由小店摆酒,给蒋英雄庆贺。也表小店一点儿敬佩英雄之意。”
当晚,店家摆好了酒席,蒋超、卖唱父女、店主、店内伙计一起喝了个一兴高采烈,一醉方休。
第二天上午,蒋超与方子涛一起来到陈师傅家。
进了门方子涛对老黄说:“请禀告师傅,徒弟方子涛有要事拜见师傅。”
陈师傅一听徒弟有要事求见,就说:“让他进来吧。”
一见进来的是方子涛、蒋超二人,陈师傅有些惊讶。
方子涛倒身便拜,说:“弟子有罪,今日是向师傅负荆请罪来了,请师傅处罚弟子。”
陈师傅一听愣住了,顿了顿他说:“你有什么罪?说一说。”
方子涛便把那天欺负卖磁器老农,蒋超仗义打抱不平,自己又欺负蒋超,与他交手。蒋超为给陈师傅留面子,没有使出真招,而自己却使出真招,将蒋超打倒。过后又诬告蒋超,说他的坏话,蒙骗师傅的事说了一遍。又把昨晚欺负卖唱父女,蒋超又打抱不平,自己再与蒋超交手。这次蒋超拿出了真功夫。比拳自己败了,比剑自己又败了,不得不告饶,答应向师傅说出真相的情况说了一遍。
陈师傅听了,又气又愧。气的是徒弟如此不争气,愧的是自己对蒋超误会,因而太过分。他涨红着脸膛对方子涛说:“没想到你如此不争气,做出这些无耻的事情。真的是辱没师门,你还有何面目来见我,来见你的师兄弟!”
方子涛连连磕头:说:“弟子万分惭愧,只求师傅责罚。”
陈师傅板紧脸说:“现在还谈什么责罚。我没有你这个徒弟了,我管不了你,你走吧。以后你不要再说是出自我的门下,你再出什么事也与我无关。”
方子涛哭求:“求师傅再原谅我这次吧,给我什么责罚我都接受,不要赶我出师门。”
陈师傅摆手:“我不能再留你这样徒弟,师门的名誉都让你丢尽了。你走吧,快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方子涛见师傅说得决绝,不敢再多说了。哭着磕了三个头走了出去。
陈师傅又对蒋超说:“我是听了方子涛这个不争气徒弟的谗言,误会了你,对你很无理。你是个很仗义,又很有风度,本领也很高的青年。我对我的误会和无理向你道歉。”说着他站起来向蒋超鞠了一躬。
蒋超连忙也向陈师傅鞠躬,说:“陈师傅快不要这样说,小生实不敢当。小生今日带方子涛来,只是想说明真相。”
陈师傅有些羞愧地说:“我偏听偏信,误会良善,教徒无方,既没教好武艺,又没教好道德。实在是惭愧得很。我今后要关门歇业,不再教徒,因为我没这个资格。再教出这样无耻,到处惹事生非的徒弟,我就无颜再见乡亲,在故乡也无地自容了。”他看看蒋超又说:“我摆一桌谢罪酒,为我的误会和无理向你谢罪;为我的混蛋徒弟的混蛋行为向你谢罪,请你务必赏光。”
蒋超连忙说:“老师傅言重了。小生怎么敢当。现在真相明了,小生就告辞了。祝老师傅健康长寿。”说完他向陈师傅深鞠一躬,转身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他感到阳光特别明媚,空气特别清畅。连日来的委屈、痛苦、憋闷一扫而光。
他收拾行装,再走上探亲的旅途。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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