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全泰想罢,笑说:“我早已说了,我们都是肉眼,不识英雄!现今谁还说你是贼咧?这诬告的罪,不待你说,东家知道了,必然重办!”
许全泰正在这里说着,忽听得外面一阵欢呼之声,都喊:“好了,年老爹来了!”
许全泰即撇了蒋超,慌忙往门外跑。
蒋超回头一看,只见那些乡绅,簇拥着一个身材矮小得和十来岁小孩一般的老头儿进来。他鬓发漆黑,若不是皮肤露出苍老的样子来,谁也得说那人不过四十岁上下。他穿着一身金黄色的葛布衫裤,左手提一根二尺多长黑中透亮的旱烟管,有大拇指粗细;估量那旱烟管,必是纯钢打就,加上了一层退光漆,提在手中,似觉有些儿分两!右手握着一把极大的蒲扇,像他这么小小的身材,足够当一把雨伞用!
蒋超一见年岁丰进门,即仰天大呼:“我久闻年老英雄大名,不惮路远前来拜访!那知道年老英雄的庄客们欺负外路人的本领真大,竟将我绳捆索绑在这里!这难道就是年老英雄待客之道吗?”
年岁丰听了,哈哈大笑。走过来,伸手往屋柱上一抹,绑发丝线和绑手的绳索,登时如被快刀割断!
蒋超大吃一惊!不由得两膝一屈,拜了下去道:“弟子今日才求见得师傅了!”捣蒜似的一连叩了四个头。
年岁丰忙双手搀住,笑道:“不敢当,不敢当!请快起来,同去寒舍,此地真不是待客之所!”蒋超立起身。同到年岁丰家里。
蒋超向年岁丰讲了拿裤子的原因。年岁丰哈哈一笑,说:“此等小事,何足挂齿。”吩咐家人拿裤子给蒋超穿了;将拿来的女裤,还了年岁丰的庄客。
原来众乡绅和保正,见许全泰对蒋超作揖,蒋超又将屋瓦牵掉了许多,恐怕真个把房屋牵倒了!急忙派人飞报年岁丰。年岁丰只道是有意来炫耀本领的,所以也使出本领来,赤手劈断了绳索!
蒋超所以吃惊的缘故,就因他自己头上结的那绺绑发丝线,是野蚕丝结成的;比较寻常丝线,不知要坚牢多少倍!便是用快刀去割,也不容易割断。为的是可以用这条丝线打人,若不是特别坚牢,一扭即断,又如何能当兵器使呢?年岁丰居然能绝不费事的,随手抹断!有这种本领,如果动起手来,还经当得起吗?怎能教蒋超不五体投地的拜服呢?
蒋超对年岁丰说:“小生远道前来拜访,是听闻年老师大名,想拜年老师为师,增添些武功本领。”
年岁丰说:“我年岁已大,也不像外边传闻那样就怎么怎么本事了。怎么敢随便招人做弟子。”
蒋超说:“年老师谦虚,学生在几处听说年老师本领高强,除暴安良。还听说年老师广收图书,知识也高超。学生远道而来,务必求年老师收我做个学生,让学生不虚此行。”说罢跪倒在地便拜。
年岁丰说:“看你年轻人心诚,又远道而来,我就收下你这个学生吧。”
蒋超大喜,连忙三磕九拜行拜师礼。
年岁丰让家人安排蒋超的住处,就在家里住下。
第二日便开始教授武艺。蒋超对年老师说:“学生有个不好意思的请求。”
年岁丰说:“是什么请求?你说吧。”
蒋超说:“我还有别的任务在身,不能久留学艺。恳请老师教学生些要点、精华。”
年岁丰说:“既如此,就这样办吧。”
蒋超又说:“老师的书籍学生也想看一看,能否借给学生晚上研读?”
年岁丰微笑着说:“你这样刻苦向学,我做为老师心里高兴,我的书房你可以随便进,书籍随便看。”
早上吃完早饭,蒋超便随年师傅练功。
年师傅道:“我也不是真有惊人的武术,出类拔萃的功夫,只当初我师傅教我时,专取其精,不教我好高务博,于拳义口传心受,只将一趟古意拳的精义,和六合剑的诀要教我。我在江湖多年,就仗着一双肉拳,一把钢剑,图出一点虚名来。如今我们凑在一处,我当初怎么学来的,就怎么教给你。我今日只当着你一人,敢说句狂话,我还不致把你领到歧路上去。说句江湖粗话,一个将军一个令,一个师傅一个传授。一个人空练了整套的拳,可惜拳诀一窍不通,就那么再练十年,也算没练。练拳不知拳诀,练剑不知剑点,那怎能练出精采来?蒋超,练武要有耐性,有魄力;许我不教,不许你不练。你能够答应这几件事,我收你这个徒。不然你另请他人。”
蒋超乍听愕然,想了想,拜谢道:“弟子愿遵师之命,只要师傅愿教,弟子一定耐着心,好好的学。”
年师傅挥手道:“好,咱们一言为定,你就下场子练。”
作家的话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