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就住四天吧。”
“只四天?”
“四天就够了。”
“以后去哪儿?”
“到荷兰、比利时、西班牙、瑞士、希腊去观光。”
白海燕想到各地欣赏古典艺术。初次的欧洲之行撇开通常的路线,是为了显示她的知识,并且要由她带着徐海涛旅行。不单是到国外旅游,今后的生活也要遵循这一原则。
两天后,徐海涛对白海燕说:“我听别人说,你选择的婚期不是黄道吉日,那天不吉利。”
“这话是谁说的?”
“店里的顾客。”
“是个年纪大的老脑筋女人吧?我们可别那么迷信,就是在不吉利的日子结婚又会怎么样?”
“嗯,我也不知道,听说会夫妻感情不和,两人离婚,或一方早死。”
“这两条我们都不会。”白海燕自信地说,“我们是离不开的。对你来说,我是个不可缺少的妻子,婚后你渐渐就会明白的。没有我在后面指点你就寸步难行。”
她改变一下语调又说:“关于一方早死,这也同吉凶无关。你身体结实,我也很健康。我至今还从未得过什么大病,又有医学知识。你的健康调理由我负责。因为工作关系我经常见到医科大学的吉教授,他是有名的内科主任,我同他很熟,如果身体有毛病,就找吉教授,他会真心帮忙的。”
“我还要让你在经营上没有后顾之忧,要让你更加出人头地。因此,你要配合我的方针。为了对付税务,必须储备一笔背地交易的资金,你明白吗?”
“这些我懂,我已吩咐过会计黄林。”
“不行,不行,不能相信别人,说不定他什么时候会变心的。”
“他为人很谨慎。”
“我不是说他不好,不过,人是感情动物,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因为某件事情发生矛盾,那样,弄不好他就会把经营上的秘密报告税务局,被追罚一大笔款,这可就后悔莫及了。报纸上经常刊登公司逃税事件,那都是起内讧,内部的人向税务局告密。我采访过这方面的内容,是知道的。重要的事不能交给外人,外人毕竟是外人,可以信赖的只有妻子。积蓄背地交易的资金要由我来负责。”
徐海涛想,还没结婚,她就要全面控制我了,用颈圈套在我的脖子上,牵在她的手里,像狗一样。
再来到夜巴黎咖啡店,白海燕已不像过去只是喝咖啡。而是指手画脚。
“她是干什么的?”不认识她的顾客,悄悄地问店员。
“啊,她最近就要同店经理结婚了。”
店里的店员对白海燕有些反感,还没结婚就到店里说三道四,摆起了老板娘的架子,结婚后还不知怎么样呢。
结婚后,白海燕果然更加变本加厉。她说为了加强经营管理,她要管理咖啡店的财务。店里的一切支出,包括徐海涛的支出今后都要经过白海燕许可,而且每一笔开支的用途都要受到严格审查。
徐海涛觉得事情严重。所有的钱都掌握在白海燕手里,他的开支只能是“零花钱”,每月四千元人民币。凭自己的才能一年盈利二十多万元,而自己却只能得到一般雇员的工资那一点,其余全控制在白海燕手里;而且,一生一世都要如此。我这不变成终生受她剥削的奴隶了吗?
在加强管理、增收节支的美名下,他赚来的钱全进了她的腰包。所谓夫妻只是徒有其名,他实际成了赚钱的机器和为她服务的奴隶。如果拒绝和反抗呢?白海燕就要暴露他杀死苗莉的罪行。她说,比起被判死刑,或终生囚禁在监牢里,还是现在这样好,比监狱自由得多。现在你还能天天抱着我,在监狱里可抱不着女人的身体。
一天晚上,睡在一起时,白海燕抚弄着徐海涛的头发说,“你绝对别想把我甩掉。你也知道,你把我甩了,你自己也就完了。一条看不见的绳索已套在你的脖子上,绳头提在我的手里,绳索的长短由我来调整。如果你想逃走,绳套就会自然拉紧,勒住你的脖子。”
“真可怕!”徐海涛似是玩笑着说。
“可怕吧,你的行动我都掌握,桩桩件件我都知道。你不要对再别的女人感兴趣。还是好好把我哄好。”
“遵命,夫人。现在一切都由你来掌管,你来操心,我觉得轻松多了。我现在的主要角色就是把丈夫当好,把妻子哄好,做个模范丈夫。”
白海燕咯咯笑了。“说得好,说得好。我亲爱的模范丈夫。”她搂着徐海涛的脖子亲吻。
徐海涛也搂住白海燕的脖子。他想,有朝一日我要像扼住苗莉的脖子一样扼住你的脖子,然后将你像赖皮狗一样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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