淙允听她话中有话,不经意竟是又开导了他一回,对采芙的好感、钦佩愈甚。「姑娘金玉良言,小生当铭肺腑。」
采芙仅是扬眉一笑,带着水仙转身便走;走了几步,又像是想起什幺,回过头来。「听兄长言,公子也雅爱榆姊的榆钱糕?」
「是。」那声「榆姊」这半年来,总能有意无意的听见几声;看着眼前佳人,忽地想起她与那只闻其名,不见其影的「榆姊」,还是一对感情甚笃的堂姊妹。
「明儿个榆钱糕就将上门,你同兄长好好把握,可别让榆钱糕轻易地飞了。」采芙意味深长的道,带点淘气带点娇;没给淙允弄明白的机会,便带着水仙离开了。
淙允望着采芙离去的背影,不由得看得痴了,就连香桃走近身畔,亦没察觉。
「主子!」
淙允受到惊吓,倒退了两步,看见香桃一脸淘气,带点揶揄的笑,他这才发觉自己方才像什幺模样。
「瞧您这样,主子您该不会看上姑娘了吧?」
面对香桃这单刀直入的问话,淙允仅是淡淡一笑,又望了那株光秃秃的醉芙蓉一眼,丢了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他浅浅一笑,撇下对这句话一知半解的香桃,也踩着轻快步伐回房去了。
「主子,等等!这、这话什幺意思啊?」香桃回过神来,也连忙追了上去,前头的男人只是放声大笑,并不做答应。
而那池畔的醉芙蓉,那剩余的花苞,却又缓缓的,绽出颜色来。
*
虽还没能专心下来读书,但翻着从棠春书房里借来的闲书,与香桃随意聊着天儿,一个早上也很快就度过了。
「淙允兄,你今儿个看起来气色好多了。」时刻近午,棠春左绕右绕,还是来淙允这儿串门子。
昨儿个经采芙妙手慧语的医治下,今儿个的淙允似乎也恢复了往昔开朗模样,棠春心上那块大石,这才缓缓放下了;真不得不佩服他家那妹子,不仅能医身上的伤,更能治心病了。
「是啊,现在只觉通体舒畅,精神饱满。令妹的丹药,真有神效。」
「不如说是姑娘那花容月貌,把主子给迷醒了吧!」香桃突然插了口,又是笑话淙允一回。
淙允睁大眼,指着香桃笑骂,「好啊,妳这小妮子,胆敢数落起主子来了?」他斜着眼瞪她,拿起纸镇作势要扔,最后还是香桃讨饶,他这才将手中「兇器」搁下。
棠春看着主僕二人打闹,心头更乐;淙允与香桃闹了一回后,这才又与棠春搭话,「棠春,你家的ㄚ鬟都是这般淘气的幺?」香桃活泼虽然不错,但有时候真能令他好气又好笑。
「只有她。」棠春指了指仍抹着门板的香桃,「我只是来淙允兄这儿走走,顺道关心关心;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儿。」
「什幺事儿?」
「今儿个芙妹大显身手,做了道拿手菜;这可是用芙蓉花瓣以及豆腐合煮而成,名唤雪霁羹。娘亲酷爱此菜,只要芙妹在家,三两天就要煮上一回。如今阔别一年,才能又品得这道菜色,机会难得,娘于是叫我来邀淙允兄,咱们一同用午膳吧?」
「雪霁羹?」淙允头一回闻得此菜色,只觉得这名儿不凡,这才晓得先前采芙口中的拿手菜,便是这以芙蓉花入菜的雪霁羹。「这名儿可是姑娘取的?」
「呵呵,虽然这是她拿手菜,但这可不是芙妹独创的菜色。不过说真格的,妹子的这道菜,就好比榆姊的榆钱糕,同样令人讚不绝口呢。」
那样的美姑娘,不知手艺如何?淙允突然想了解采芙的一切,就连这道以醉芙蓉入菜的佳餚,亦是兴致高昂,「棠春都来请了,又是夫人盛情,淙允自当无推拒之理呀。」
「主子,你忘了提姑娘的大名啦。」香桃不知死活的又挑在这个时候补上这句,还附带一抹气死人不偿命的甜笑。
「香桃……」淙允这回没再威胁她,只是扬起唇苦笑着;唉,就算这小妮子要入土为安,那张嘴也一定是最后歇息的。
「不管是为菜餚还是为人,淙允兄,咱们这就快快前去厅堂吧。」棠春笑得有些坏心,竟也同香桃一个鼻孔出气,笑话了淙允一番,而后扬长而去。
「棠春怎幺也这样?」数不清几次叹息,淙允只得顶着张红脸,遮遮掩掩的往厅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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