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朝旭还以为我跟锦云有那种关系呢,所以迟迟不肯去,现在都说清楚了,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了,我还说你要是再不去,万一锦云在美国碰到心动的男人,到时候,就算你们有婚约,那也没用,美国是个多开放的国家,生米煮成熟饭,他就急了,说明天就要去,还委托我跟他父母到给别呢。”
“他没告诉他在苏州的父母?”
“留了一封信,托我交给他父母。”陆希言呵呵一声。
“这都什么人呀,他要是真去了美国,锦云万一不喜欢,那可怎么办?”孟繁星担心起来。
“锦云自己会解决的,没有两方家长的压力,对付一个严朝旭,那不算什么难度。”陆希言道,“你就别操这个心了。”
“我就是担心这个严朝旭心术不正,太功利了,锦云会吃亏。”孟繁星道。
何止心术不正,都做了汉奸卖国贼了,简直就是坏透了。
“锦云在那边有奚伯父一家照应,奚伯父待她如自己女儿一般,吃不了亏的。”陆希言笑道。
“说的也是,锦云上一次还在信上提到那个奚伯父的儿子,似乎对她还不错,提到了好几次呢。”说起这个,孟繁星的话题转移了。
“咱们隔着上万公里呢,别瞎操那个心了,还有三个小时天就亮了,你是不用上班,我明天还要上班呢,睡吧。”陆希言打了一个哈欠,一个翻身睡了过去。
今天晚上的事情,他做的有些出格了,甚至可以说是严重违规了,但他不后悔做这个决定。
做一个地下情报工作者,就必须要敏锐的洞察力,虽然派老宋去美国去菌种这件事跟他目前在上海的任务是不相干的,可对国家和民族的未来的意义重大。
这种责任感促使他要去做这件事,当然,他也不是脑子一热,就做了这个决定,也是经过认真缜密的考虑后,确定这件事能做,而且自己有能力做好这件事,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哪怕这一次是超出自己权限做出的决定回给他带来处分,他也认了。
当然,第二天,他还是在第一时间与胡蕴之见面,并且就这件事做了沟通以及向南方局和中央的汇报。
“老陆,你这是先斩后奏,虽然你是组长,中央赋予你在第一时间无法请示上级的情况下的临机专断的这个权力,可你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儿大了,铲除叛徒的事情,我不反对,毕竟叛徒活着,对我们党的事业伤害非常大。”胡蕴之惊得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决定是我做的,处分也由我一力承担,老胡,你实事求是的上报就是了。”陆希言道。
“你忘了,我们俩是一体的,你出事儿了,我能有好吗?”胡蕴之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咱们一起扛就是了,直觉告诉你,你可能是对的。”
“这可是冒险,即便是中央认可我们,那也要好几年之后才能看出效果来,甚至可能什么收获都没有。”陆希言郑重的道。
“怎么,你就不给我一个可以跟你青史留名的机会?”胡蕴之开玩笑的道。
“也可能是遗臭万年。”
“哈哈哈……”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忽然都笑了起来。
“我会写一个详细的报告层送上级,希望首长们能明白,这对我们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陆希言道。
“嗯,你来写,我来发,上一次你说的那个见一个中继台的设想,老猫来电了,说组织专家进行了技术论证,是可行的,但是上海的无线电台众多,信号密集,所以,考虑这个中继台的距离不要超过五十公里,否则,就难接收到咱们手里的小功率电台的信号。”胡蕴之道。
“上级能给咱们派一个无线电专家来吗?”
“这个只怕很难,这些人可都是咱们的宝贝疙瘩,万一出了问题,谁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胡蕴之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总的给我派一个技术指导过来吧?”陆希言道。
“我试试跟上级提一下,能不能派人下来,就看上级首长的意思了。”胡蕴之道。
“好。”
……
百脑汇大厦三楼,宪兵特高课。
“课长,蟾蜍失踪了!”酒井现在是服部千代子的副官。
“失踪了,怎么失踪的?”服部千代子横眉冷对酒井质问一声道。
“昨天接了个电话,今天一早就出了东亚同文书院,也没跟人说去哪儿,昨天彻夜未归,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他的消息,坂本觉得可能出事儿了,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报了上来。”酒井回答道。
“还没超过四十八小时吧?”
“还没有。”
“去查一下,那个打给蟾蜍电话号码。”服部千代子命令道。
“哈伊!”
……
“有人在查先生的信件,这还得了,先生,你放心,我一定将这个家伙挖出来。”郭汉杰听了,愤怒不已。
也是他忽略了,居然有人暗中动了陆希言信件的心思。
“查到是什么人干的,不要惊动对方,等我来处置。”陆希言道,邮电检查一直都是情报机关收集情报的来源,过去丁默村领导的第三处,就是干的这个活儿。
“明白,给我三天时间,保证给您确切消息。”郭汉杰立下军令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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