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磊呢?”
“闫经理在在跟问询室。”杨一鸣回答道。
“带我过去。”陆希言站起来,吩咐一声。
“是。”
问询室内,闫磊已经跟李弥聊了快有两个小时了,就连中午饭,也是在这个问询室内吃的。
“闫磊兄弟,我都跟你说多少遍可,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跟章大帅没有任何关系,既然被你抓到了,这罪我认就是了。”李弥一副滚刀肉的模样。
“李弥,既然你说这一切都是你所为,那好,第一次在在蒂文斯咖啡馆,你是怎么预谋并且策划刺杀我们陆董的?”
“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我不记得了。”李弥坐在那里,哼哼一声,一副,我不说,你能把我怎样。
“这才没有一个月时间,你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我年纪也不小了,最近总是忘事,还有些丢三落四的,怎么,法律没规定我不可以忘事吧?”李弥可不是街头的那种小混混,三言两语之下就能吓的口吐实话,过去,这巡捕房的大牢,他也是见识过的。
“李弥,你以为你不说的,我们就不能定你的罪了吗?”闫磊冷笑道,“就凭我们现在手中掌握的人证和物证,你犯下的罪行足以把牢底儿坐穿!”
“是吗,那你们就送我去坐牢,快送我去坐牢呀……”李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道。
“闫经理,要不然用刑吧,这老家伙若是不给他点儿厉害看看,他是不会开口说话的。”坐在一旁的许清悄悄的在闫磊耳边说道。
“先生交代了,要拿到李弥的亲笔供认书,必须不是在刑讯逼供的情况下的,才行。”闫磊道。
“这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若是刑讯逼供,到了法庭上,他随时都可以翻供,而且,章啸林也不会承认,外界也会认为我们理亏,可如果是他自愿签下的供认状,那就不一样了,首先他自己没办法翻供,明白吧。”闫磊道,“先生要把这个案子做成一个没有任何瑕疵,不能让人找到攻讦理由的案子,你明白吗?”
“明白了,可是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事儿呀。”许清道。
“你在这儿看着,我出去抽支烟,顺便透口气。”闫磊交代一声,起身打开问询室的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先生,您怎么来了?”刚掏出烟盒,拿出一根烟,准备点上,突然一抬头见到陆希言,闫磊惊诧的一声。
“嗯,你刚才的问话我在外面都听到了。”陆希言点了点头,“对付这种滚刀肉,你得找准他的七寸,这样跟他讲道理是不行的。”
“我也知道,李弥不是普通人,若是对他用刑,等到了法庭,他可以随时翻供的。”闫磊道。
刑讯也是要看人的,若是杀人犯,江洋大盗之类的,你对他用刑,那是一点儿没有问题,就算当庭翻供,法官也未必会采信。
可李弥不一样,他虽然是帮派中人,可他背后有钱又有势力,你若是对他严刑逼供,屈打成招,那到了法庭,他的律师必然会以此为突破口,全部否认指控,甚至还会倒打一耙。
所以,李弥吃准了闫磊不敢对他用刑,才会如此嚣张。
尽管他承认了自己指示和收买杀手刺杀陆希言,但一个人把所有的罪名承担下来了,跟章啸林无关,理由是,他身为章公馆的总管,看不惯陆希言把自己的主人章啸林害的这么惨,想要为他报仇。
章啸林中过风,身体不好,一直在家休养,前几天还进过医院,对他的所作所为完全不知情。
这解释天衣无缝,尽管没有人相信,可表面上,你能找到错处吗?
李弥很清楚,只要保住了章啸林,就等于抱住他自己,他虽然买凶杀人,可毕竟没有致人死命。
只要运作一下,判不了死刑的,最多终身监禁。
只要不死,不过是进去坐几天牢而已,过些日子,等事情平息了,人们把这件事都忘了的时候,找个理由保外就医就是了。
以章啸林的权势,又有日本人做靠山,这点儿还难不倒他,何况在法捕房内,他们也是有人的。
“李弥最怕什么?”
“怕死吧。”闫磊想了一下道。
“怕死只是其中之一,他最害怕的还是断子绝孙。”陆希言道,“若是老李家那根独苗没了,你猜他会怎么样?”
“先生……”
“你这是什么眼神,真以为我会对一个小孩子下毒手?”陆希言看着闫磊道,“我是一个医生,又不是杀人恶魔?”
“那您这又是什么意思?”
“俗话说,人走茶凉,如果他李弥真的坐牢了,他那个如花似玉的小老婆给他生的孩子只怕会马上改嫁他人,到那个时候,那个孩子命运如何,以后还会姓李吗?”陆希言道,“还有,他进去了,就能保住章啸林吗,到时候孤儿寡母的,他还有机会再出来,你让他好好想想。”
“先生,这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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