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还用不着跟给日本人摇尾乞怜,少特么瞎打听,只要查到线索,我重重有赏。”
“小的明白。”
“翁探长,您来找金爷,金爷就在里面……”门口忽然传来一声。
“我找金爷汇报点儿事儿。”
“是翁雄吗,滚进来。”金九暴躁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金爷,谁惹您了,这么大火气,消消气儿,我给您出出气?”翁雄推门进来,嘿嘿一笑。
“还不是‘黄道会’的那帮杂碎,昨天晚上又窜到法租界来砸了几家店铺,抢了不少财物,今天一早,副总监就把我叫了过去,一顿臭骂,你说我这心情能好的了吗?”金九气哼哼一声。
“金爷,我这里有好消息,您听了一定高兴。”翁雄笑眯眯的倒了一杯茶,放到金九的面前,“金爷,您喝茶。”
“什么好消息?”金九接过茶杯,抬头问道。
“您还记得几天前在长浜路上外人坟地的案子吗?”
“你说的是杀人之后抛尸荒地的案子?”金九眼神一眯,仔细想了一下,想起来了,案子发生在长浜路,可这长浜路是公共租界跟法租界的分界线。
尸体发现在长浜路的北侧坟地,按照案发地点的地理位置,管辖权应该是公共租界的巡捕房。
但是报案的是法租界,死的人还是他手底下的黄包车夫,公共租界那边根本就不想管这种江湖仇杀的案子。
所以,他就接过来了,这个案子本来就是无头,而且坟地绝非第一杀人现场,现场的车辙,鞋印什么的线索都被围观的人群给踩踏了。
没有任何价值的线索,他都快把这件案子给忘了。
“金爷,经过我这几天的摸查,终于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凶手。”翁雄重重的说道。
“谁?”
“陆希言,一个大夫。”
“大夫,那抓起来回来一审不就全明白了!”金九哼哼一声。
“金爷,这人可抓不得。”
“有什么抓不得,难道他还有什么背景不成?”
“这个陆希言是从法国回来的,在贝当路上开了一家小诊所,可他的小舅子在咱们巡捕房做事,而且前些日子刚从制服升了便衣,在唐锦手下。”翁雄解释道。
“唐锦的人?”金九微微一皱眉,唐锦身份特殊,他父亲跟青帮内几个老头子都有不错的私教,本人更是在法租界当局中有很深的关系,而且当初杜老板跟卡尔总监扳手腕,正是这位唐锦从中斡旋,最后化解了双方的恩怨的,可以说黑白两道都要给面子的人。
“还有,这陆希言现在还在广慈医院外科担任主任医师,前不久更是在手术中救了赉安洋行的总经理索尔……”
索尔的名字,金九怎么会不知道,这种法租界响头面人物就连他见上一面都不容易。
“翁雄,你能确定这个陆希言就是杀人凶手?”
“不能,只能说他有嫌疑,因为董飞三兄弟死的那天夜里,有人在百乐门舞厅的门口看到他上了董飞的黄包车。”
“就凭这个,你就把他定为嫌疑人?”金九不悦道。
“金爷,这陆希言是最后见到董飞的人,他难道不是有最大嫌疑吗?”翁雄反问一声。
“有嫌疑不错,可你有证据吗,而且死的董飞三兄弟,现在只看到董飞一个人,这证据链怎么形成?”金九也是做了十几年的探长的,要是一般人,只要有怀疑,就能抓起来来,可是对于这种有背景,有身份的,没有铁证,你能随便抓吗?
找死也不是这么一个找死法呀!
“金爷,抓人肯定不行,但传唤的话应该可以。”翁雄道,“如果不是他的话,自然就不怕传唤了。”
“嗯,那就照你的意思先把人叫过来问一下,不,还你自己亲自登门,这种人,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金九吩咐道。
“是,是,金爷,我亲自跑一趟。”翁雄有些失望,但还是答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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