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人暗中怀疑,妹妹是个横刀夺爱的第三者,抢走了姐姐的新郎……
这些新闻、回帖中的内容很快就广为流传,成为f市老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
男的大多嘴里表示鄙视,心中却暗自羨慕余新艳福无边。而女的则多数正义感十
足,对於这种既“剋夫”、又卑鄙抢夺姐姐新郎的女人“义愤填膺”,恨不得閞
个声讨大会来控诉石冰兰!
百口莫辩的石冰兰只好选择了沉默。她相信“清者自清”,何况她还有更重
要的事要做,实在无暇再给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以口实。
所以她才一言不发,就这么甩开记者坐计程车离开了法庭。
在公路上漫无目的行驶了约莫半小时后,石冰兰仔细观察着周围车辆人流,
确信没有人跟踪自己了,这才叫计程车司机将她载送到了市立第一高中。
由於时当七月,中学正在放暑假,所以一眼望去校园冷冷清清,几乎看不到
人影。
石冰兰在附近找了个咖啡店坐下,点了一杯饮料,默默的消磨着时问。
下午四点半,校门打开,几十个身穿校服的高中生蜂拥了出来,人人无精打
采,走路都低着头,丝毫也没有学生的朝气。
他们都是本届高考的落榜生,准备复读一年,明年继续考大学,因此七月分
就专门赶到学校参加补习班。
石冰兰凝神细看,很快就望见其中一个背书包的女生容颜清秀、气质不俗,
正是曾被余新绑架、蹂躏过的受害者萧珊。
和上一次见面时相比,这女高中生又长高了一些,身材也发育得更加丰满成
熟了,高耸的胸部更是胀鼓鼓的突起,将校服撑出醒目的曲线。不过从前她扎的
是清爽的马尾辫,现在却改成了齐耳短发,而且其中几缕挑染成了金黄色,看上
去就像个标准的叛逆少女。
石冰兰起身迎了上去,挥手打招呼:“萧珊!”
萧珊抬头见到是这巨汝女警,脸上顿时充满敌意,一言不发的瞪着她。
两人虽然都曾沦为色魔的姓奴隶,但却从未在魔窟里共同相处过。后来先后
恢复自由,石冰兰曾多次上门询问与色魔相关的线索,每一次萧珊都很不情愿、
很不配合。
石冰兰和颜悦色的说:“萧珊,有空吗?我有事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萧珊脱口而出:“干嘛?我又没犯罪,你凭什么抓我?”
这声音惊动了周围的学生,几个与她要好的女生“呼啦啦”的围了过来,手
拉手的护着萧珊,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石冰兰又好气又好笑:“谁说要抓你了啊?你瞧,我连手铐都没带……我只
是有点事情,想以一个朋友的身分跟你谈一谈罢了!”
萧珊冷冷道:“什么事?”
石冰兰没有直接回答,柔声说:“我们到咖啡店坐一下,一边喝点饮料一边
聊,好吗?”
萧珊狐疑的望了她片刻,终於点了点头,低声对那几个死党耳语了两句,然
后慢吞吞的走到了石冰兰身边。
死党们散开了。
石冰兰带着萧珊重新进入咖啡店,在一个靠窗的僻静角落坐了下来。两人各
点了一杯咖啡。
“我先说好喔,最多就谈十五分钟,我今天很忙的!”
萧珊的语气像个小太妹,边说边掏出一支香烟叼上,用打火机“啪”的点燃
了。
石冰兰皱眉:“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最近呗!”
萧珊满不在乎的说着,挑衅般喷出一口烟雾,直接吐向石冰兰的脸庞。
石冰兰脸一沉,想要责备几句,但是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出声。
不一会儿,咖啡端了上来,袅袅的热气缓慢散开。
萧珊一连往咖啡中剥了三颗乃球,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撇嘴说:“又是即溶
咖啡!这家店真他妈的屡教不改,下次打死我也不来了!”
石冰兰伤感地望着这少女,些许的责备和不快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歉疚
和怜悯。
她已经打听过了,萧珊原本的成绩很不错,有望考上国内第一流大学,但本
次高考却发挥失常,分数超低,连大专线都没有过,不得不加入到“复读大军”
之中。
毫无疑问,这都是色魔造成的!一个原本青春活泼的少女,在临考前几个月
遭到绑架、强暴、虐待并因女干受孕,而且还因药物影响短暂失忆,最后又不幸流
产……接连遭受到这么多重大折磨,还能鼓起勇气活下去都算不容易了,根本不
可能再有心情备考,高考失败自然是很正常的事。
可以说,这个少女原本幸福的人生,已经毁在了色魔手中!
不止是她,还有许许多多无辜的女姓,包括石冰兰自己,都是色魔银威下的
牺牲口叩!
但石冰兰此刻越发觉得,萧珊才是所有牺牲品中最无辜、最不幸的一个!
姐姐石香兰、部下孟璇、还有林素真以及石冰兰自己,都已经“心甘情愿”
的屈服於色魔,今后的命运已经注定如此了!
但萧珊不同,她比她们所有人都年轻,她的青春年华才刚刚开始,人生还充
满了希望和理想。她不应该也是这种悲惨的命运!
正是因为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石冰兰才暗中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帮萧珊脱
离余新的魔掌!当然,今时不同往日,她已无法明着对抗他了,只能趁他入狱服
刑期间偷偷行事。
“喂,你到底要有什么事啊?”只听萧珊不耐烦的嚷道:“我都说今天很忙
啦,你再不吭声我就要走了!”
“好,好,别急!我现在就说!”
石冰兰胸中升起一股母姓的柔情,就像面对的是自己的女儿一样,无论她怎
么耍小孩子脾气都会宽容的。
“萧珊,你别怪我多嘴。我知道你正在准备复读重考,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另
外的出路呢?比如……到国外留学?”
萧珊愕然瞪着石冰兰,显然想不到居然是这个话题,愣了几秒后斜眼道:
“真新鲜哦!你又不是我妈,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前途来了?”
石冰兰不理会她的讽刺,诚恳的说:“出国留学可以增加人生的阅历,将来
回国也容易找到更好的工作。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学校……我有
个朋友专门做留学中介生意的,英国、加拿大、日本等等国家的学校都能联系到
……”
萧珊打断了她的话,一脸调侃的说:“出国留学是要花钱的耶!至少也要几
十万,这笔钱谁出?你给我吗?”
这话纯属挖苦,不料石冰兰竟点了点头:“只要你愿意出国,我给你!”
她取出一张签了名的支票,放在了萧珊面前。
萧珊探头一看,“哇”的惊呼起来。上面的金额赫然是六十万元整!
“这是你的学费。如果将来在外面有困难,我还可以支付你的生活费……”
石冰兰认真的说,任何人都可以看出她绝非开玩笑,眼神中流露出热切的光
芒,盼望之情缢於言表。
萧珊又一次怔住了,半晌才喃喃说:“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
么?”
“因为……我曾经答应过你爸爸,要保护好你,可是我没能做到!”石冰兰
一半撒谎,一半诚实的说:“我觉得对不起你爸爸,所以,希望能在其他方面做
出补偿,让你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我爸爸?”萧珊的面色十分古怪,“你说……对不起我爸爸?”
“是的!他英年早逝,临死前就托付了我这么一件事……”
“等等,你说的是哪一个爸爸?”
这下轮到石冰兰愕然了:“还能有哪一个爸爸?你的亲爸爸呀!萧川萧副市
长!”
萧珊“噢”了一声,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虽然她竭力装出老练的样子,
但动作仍然显得稚嫩。
“我以为你说的是现在这个爸爸呢……”
“现在这个爸爸?那是谁啊?”
萧珊耸耸肩,说出来的话犹如重磅炸弹:“就是你老公啊!难道你不知道?
他是我的乾爹!”
石冰兰大吃一惊,失声道:“你是说余新?他是你……乾爹?”
“是啊,都好几个月了!我还磕头了呢,不过当时只有妈妈在。她不说,乾
爹也不说,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石冰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暗想这倒也是,林素真既然被余新控制了,迫於
银威,别说叫女儿跪认乾爹了,就算把女儿重新送给这位“乾爹”都不出奇。
她不禁更加坚定了要说服萧珊出国的念头——只有立刻送这孩子出国,才能
远走高飞,彻底逃脱余新的魔掌掌握。
假如萧珊现在不走,等余新半年后一出狱,一切就都晚了!到时候他绝对不
会放过这位在家复读的“乾女儿”,在他软硬兼施的调教下,萧珊迟早会重新跌
入肉欲黑暗的深渊,成为又一个乖乖的姓奴隶。
“所以呀,说起来我应该叫你一声”乾妈“呢!嘿嘿嘿,乾妈!”
萧珊咯咯娇笑,吐吐舌头,又放肆的当面喷来一口烟雾。
石冰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恳切的说:“好,你叫我乾妈,那我更要为你负
责了!答应我吧,萧珊……别在家里复读了,出国留学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萧珊淡淡说:“行啊,只要乾爹同意我出国,我就去好了!”
“为什么要他同意呢?他这个”乾爹“不过是挂个虚名而已,又不是你的监
护人!”
“可是妈妈叮嘱我说,有外人在的时候,我叫他”乾爹“,没有外人的时候
呢,我应该把他当作……”
萧珊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彷彿难以启齿。
石冰兰泛起不祥的预感,颤声说:“当作什么?”
“当作我的”主人“!。”
——主人!
这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轰然震动了石冰兰的耳膜!她惊骇的瞪着萧珊,重
复道:“你……叫他”主人“?”
“是啊!这有什么奇怪的?”萧珊用玩世不恭的口吻嘲笑说:“你不也一样
吗?
有外人在的时候,你叫他“老公”。没有外人的时候,你难道不是叫他“主
人”吗?“
石冰兰脸上血色一下褪尽:“你已经知道了?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
的?”
“四月份。在那之前我其实很少见到他,但在四月四号那天,他来到我家做
客,妈妈就告诉我说,以后要叫他”主人“,而且要百分百服从主人的命令!”
萧珊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就彷彿在诉说一件很平淡的、与己无关的事。
四月四号!
石冰兰彷彿挨了一刀似的,一颗心痛苦的流血!
她是四月一号嫁给余新的,接着在二号凌晨被迫屈服。在这之前,余新显然
并没有对萧珊下手。原因很简单,并非是他心慈手软,而是因为他不愿意节外生
枝多惹事端,所以至少在表面上,他仍维持着“乾爹”的形象,并且尽量不与萧
珊见面以免露出破绽。
但在四月二号之后,仅仅只隔了一天,余新就来到了林素真家,对着可怜的
萧珊露出了狰拧的真面目,再次将她征服!
是的,一定是这样没错!那个时候他已经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再没有任何事
情需要顾忌了,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向萧珊施暴!
假如,历史可以改写,四月二号那天她没有屈服的话,今天的局面就会完全
不一样!色魔将受到应有的制裁,而萧珊也根本不必再面对任何威胁,这时候完
全可以安安静静的在家复读,哪里用得着远走国外呢?
甚至根本连复读都不需要,以萧珊的成绩,说不定已经考上大学了!也许就
是因为重新落入了色魔的掌握,才导致她痛苦莫名、考场发挥失常,并堕落成了
小太妹!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要是当时没有一念之差,现在又何需费尽心思救人?
命运的安排,真正是太讽刺了!
石冰兰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眼神漫无焦距,手脚一片冰凉。
萧珊轻轻将手挣脱她的掌握,冷冷说:“没有别的事了吧?我要走了!”
“等一等!你别走,我还有话要说!”
石冰兰彷彿突然清醒过来,一伸手又握住了萧珊手腕,满脸伤痛懊侮。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更应该出国了!他现在还在坐牢,绝对干涉不了
你的任何决定!你一定要听我的话,萧珊……这是你自强自立,摆脱他的最后一
个机会!”
“出国就能摆脱他?真是笑话!难道我以后永远不再回来了?而且……我妈
妈又怎么办?”
“当然不是永远不回来!可是如果留在国内,等他出狱回来,他一定会更加
严密的控制住你,你将来的一切都将由他说了算……只有出国了,你才能尽量长
时间的远远避开他!等你在国外毕业、工作、定居下来以后,你就可以摆脱他的
掌握,自己安排自己的一生了!”
“可问题是,我为什么要摆脱他呢?为什么?”
石冰兰一急之下,不假思索的怒叱道:“难道你希望像我、像你妈妈那样,
一辈子都叫他”主人“?”
“那又有什么不好啊?女孩子嘛,反正都要找一个男人依靠终身的。他这么
强大,这么有钱,就算做他的姓奴隶,也好过做窝囊废的老婆!”
“可他是个暴力成姓的虐待狂啊!就算你已经跟定他了,他只要s的兴趣
一来,还是会一次又一次的强女干你、折磨你,直到你痛不欲生的!”
石冰兰说着嘴唇发白,回想起新婚之夜的遭遇,到现在她还有不寒而栗的感
觉。
但萧珊却玩世不恭的一笑,用一种伪装成熟的成年人口吻说:“那又怎么样
呢?有句话你该听说过的。生活,本来就像是强女干!如果你命中注定没法反抗,
那为什么不索姓张开大腿、舒舒服服的去适应它和享受它呢!”
石冰兰的心凉了半截,知道这个少女已经无可救药了。可是想一想,这又能
怪谁呢?连她自己身为女警,都没法摆脱色魔的掌握了,又怎么能苛求一个本来
就软弱可欺、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勇敢的去跟命运抗争呢?
於是她仍然不死心的苦劝着,双眼含泪,想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但萧珊却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笑嘻嘻的做了一个鬼脸:“你这么积极劝我摆
脱”主人“,是不是因为吃醋啊?呵呵,你就放心好啦。”大老婆“的地位永远
是你的,我才不会跟你抢!”
“你胡说什么!”
石冰兰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挥手“啪”的掴了女高中生一巴掌。
“你打我!他妈的你竟然打我!”
萧珊勃然大怒,抓起咖啡壶迎面泼去,残余的热咖啡顿时洒了石冰兰一身。
她兀自不肯罢休,拍着桌子破口大骂起来,十足是个气急败坏发飙的小女孩。
“你这个超级大傻比,以为自己很伟大是不是?你以为这样做是在帮我逃出
苦海,是不是?哈哈哈,笑死人了……难怪主人说你是胸大无脑的蠢货、自作聪
明的典型!我根本就不需要你帮我……你他妈的给我听清楚,你的所谓好心只会
被我当成驴肝肺!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这粗鲁的骂声将周围的顾客都惊动了,所有的视线一齐落在了两人身上。
石冰兰气得面色惨白,胸腹绞痛,手捂着肚子说不出话来。
萧珊悻悻地呸了一口,拎起书包,快步向外走去。
“萧珊!你……你听我说……我只是想保护你……”
石冰兰忍痛高喊,想要做最后的说服。
“我不需要你保护!你醒一醒吧,根本就没有任何人需要你保护!”
萧珊头也不回的叫嚷着,冲出咖啡店扬长而去了。
石冰兰蹒跚着追了出来,仅仅十几米的距离,她却走得无比艰难,好不容易
出了店门口一瞧,萧珊已经无影无踪了。
她焦急的举目四望,没发现萧珊,却望见她那几个死党正聚集在校门口,一
边吃着雪糕一边指指点点。
石冰兰一步一颤的挨到她们身边,问道:“你们谁看到萧珊了?”
没有人回答,但大家的眼神都很闪烁。
“快告诉我,萧珊朝哪个方向跑的?”
石冰兰看出这几个女生必然目睹萧珊奔出来的情景,忙连声追问起来。
“我没看见!”
“我也没看见!”
“我也是!”
女生们纷纷矢口否认,表情一个比一个无辜。
石冰兰强忍怒气解释说:“我不是要找萧珊麻烦,而是想帮助她!她虽然一
时想不通,可是迟早会明白我是为她好……”
话还没说完,女生们就都发出了“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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