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的吵闹惊动了屋内的吴媚,她急忙走出来喝住了极尽挖苦之能事的秦钟。
李娟丽见自己被人羞辱的糗态被第三者看到,脸上顿时挂不住了,眼泪哗哗流了出来。
吴媚走过来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说道:“你太过分了,你以为她是我?她比你大不了几岁。”说着走过去掏出纸巾递给李娟丽,安慰道:“小妹妹,别和他一般见识,他还是个任事不懂的小屁孩。”
“他”李娟丽只说了一句便说不下去了。什么小屁孩?分明就是个荫险狡诈的小人,但她什么也不能说,细究起来今天这事还真是自己惹出来的。
常言道:气大伤身。李娟丽憋了一腔子的委屈和愤怒发作不出来,脸色遂越来越白,脸上的汗珠也咕噜咕噜流了出来。忽然,她抱着肚子慢慢蹲了下去,看上去非常痛苦。
这下,小中医感觉到自己真得过分了,急忙走过去问道:“你是不是肚子痛?”
李娟丽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吭声。
秦钟也不介意,捉住她的手腕打算替她把把脉,李娟丽一甩手便将他的手甩到一边。一刹那间,秦钟直觉得她的手很冰凉。
秦钟不屈不挠,问道:“你是不是平时手脚冰凉、小腹中如有冰线,且经血不调?”
尽管秦钟说的都对,但李娟丽此时正在气头上,哪里会理会他的询问,她抱着肚子一声不吭蹲在那里看都不看他一眼。
秦钟继续剖析病理:“你这是初巢时遭遇冷水激淋所致,从而导致经血不调、肝脾之气不畅,因此心情郁郁寡欢,稍一激动便导致小腹绞痛。”
吴媚白了他一眼,“你能治就赶紧治,谁有心思听你背诵汤头歌?”
秦钟依然继续分析道:“肝脾之气不畅,因此心情便郁郁寡欢、暴躁易怒,好在你念书多自然会作养出一股浩然之气。这股正气不自觉便会压制暴躁易怒情绪,你虽然不失态发作,但病因未除,不自觉便会表现出冰冷之态,在别人眼里便成了清高孤傲拒人千里之态。你的心性儿原本应该是开朗活泼的,都是因为病在作怪。”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凑到李娟丽跟前低声说道:“我作为医生却看不出你是有病在身,反而故意刺激你,我错了,我给你赔礼道歉。”
秦钟的这番话句句都说到了李娟丽的心里。
十五岁那年,癸水初至,当时也不懂禁忌,照样和小朋友们一起下河玩凉水,不想便得了此病。由于此病最初的外在表现只是经血不调,并不过分影响正常生活,只是麻烦点而已,她也不好意思告诉家里大人,加上农村人本来就很粗放,习惯成自然,因此便没有去医院看过。上了大学之后,她慢慢懂了一些女性生理方面的知识,知道自己有妇科病,却又不好意思到医院去看,就一直拖了下来。慢慢的,她也发现了自己心理上的变化,心里面明明想对某个人好,偏偏热情不起来,反过来别人对她也是敬而远之,一来二去的便越来越孤傲冷僻。
所以,一经秦钟点破病因并赔情道歉,她便慢慢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气息也随之顺畅起来,不大功夫,肚子便不痛了。
面对这种变化,吴媚很是惊讶,不由诧异地看了秦钟一眼,心道:小滑头真有两下子,几句话就治好了她的肚子痛。
秦钟继续说道:“你现在好了只是暂时的,稍微遇凉、生气都会引发症状,再拖下去病情发作会越来越频繁,轻则不能生育,重则引发肝病。”
吴媚忽然有点可怜起这个小妹妹了,她走过去楼住李娟丽的双肩安抚道:“你别着急,秦钟既然能看出病根儿,他就有办法治。”
“谁让他治啊”李娟丽难为情的看了秦钟一眼,脸色绯红,低低嗫嚅道:“他他是男的。”
她的羞涩让秦钟忽然觉得她和刘亚男一样,很纯洁、很干净。他心里一热,笑了起来,“你别怕,贫道乃出家之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美女佳人在贫道眼里不过是白骨骷髅一样”
“呸”这话吴媚不爱听,劈头打断了他:“你说话也太不着边际了!美女佳人怎么招惹你了?怎么在你眼里就成了白骨骷髅这样毛骨悚然的东西?”
秦钟哆嗦了一下,心道:吴姐本身就是个美女佳人,难怪她不爱听。于是他急忙解释道:“打个比方而已,意思是说心如止水,任何红尘幻境都不能引起一丝涟漪”
“呸那是痴呆症患者,正常人谁不受环境影响?”吴媚朝地上啐了一口,说道:“诗经-秦风里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作何解释?夫子曰‘如好好色’又作何解释?”
秦钟被问得张口结舌哑口无言,眼睛睁得有鸡蛋大,李娟丽见状抿嘴笑了一下。
见辨不过吴媚,秦钟急忙转变话题:“李乡长派来的车说不定已经到了,我们还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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