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龙道:“神妃已将缘由告知属下四人,属下斗胆,请神君三思!”
我看了月儿一眼,众人就这策略刚才似乎已讨论了一番,想来不出可行性和危险性两方面。公孙龙果然恳切地说道:“神君身系教中千百万弟子殷切希望,尊贵无比,万不能有丝毫闪失,不如让属下以身相代,属下武功虽然低微,但若由神君居中策应,也可获取相同效果!”
我微笑道:“各位可还有其他建议?”
水柔想说什么,但看了公孙龙一眼,还是未说。我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笑道:“水柔,尽管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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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蛋红了一红,道:“是,神君,属下斗胆,认为此计未必可行。”
公孙龙皱了皱眉,水柔接着道:“其一,魏修年名声狼籍,白道必定严阵以待,未必能顺利逃脱追捕;其二,孙仲予身旁聚集了诸多邪魔凶人,当中只要有一人和魏修年有旧,咱们的人就陷入重围,无论是神君或是其他人扮魏修年,都是以身犯险,实不可行!”
公孙龙摇头道:“此计大为可行,若咱们余下的人暗施援手,故布疑阵,摆脱白道追捕应该不成问题,后者虽然值得注意,但只要时刻警惕,还有逃脱的机会。虽然要冒点险,但立即便可得知孙仲予的秘巢所在,也是值得的…”
费长房躬身道:“属下赞同公孙,既然魏修年是假,也可以给他安排一个随从,请神君让属下和公孙共同执行,既便不成功,也必能将孙仲予秘巢的位置带回,到时神君发起圣教大军,定能将对方铲平!”
我点了点头,问道:“若有人想攻下咱们的白石堡,会不会死伤惨重?”
答案是肯定的,只要见过白石堡的人,都会留下极深的印象。它地形险要,虎踞龙盘,固若金汤,就算攻城方是守方十倍人数,也未必能拿下。只看孙仲予此番与正道交战之初就收缩实力,大有可能是有险可凭,既然总坛早有如此典型的先例可循,我若是他,也会造一座同样的堡垒,作为发展的大后方。
四神将一齐动容,我微笑着慢慢说道:“水柔说得对,这趟福建之行凶险无比,但咱们不能任得孙仲予修养生息,逐渐壮大。本人蒙受极高荣耀,身负莫大期望,自然也当承担最大责任…我固然不能指挥教众行军打仗一般攻城杀敌,但我会让一干邪魔从内部分崩离析!”
四人隐约察觉我的意图,竟是要以一人之力从内部瓦解孙仲予的组织,又感到我的话中似乎充满了不祥的味道,大惊全跪了下去。费长房激动地道:“万望神君珍重贵体,形势纵使再坏,教中弟子也不愿您有丝毫闪失!”
我叹道:“四位请起,这并非我一时冲动,我也是一名剑手,自会知道把握尺度!”
四人却俯着未动,齐道:“请神君改变主意,否则属下等宁愿长跪不起!”
我知时机已到,对月儿打了个眼色,她立即进内屋取了盆水来。我将四位神将逐一扶起,道:“咱们并无身份高低,只是职责不同,在下与四位一见如故,就象是我的兄弟姐妹一般,早说过不用行大礼了!”
我已变回原声,四人目瞪口呆,不知不觉就被扶了起来。我在月儿端来的水里放了些药粉,将脸上易容洗去,对四神将拱手道:“不得已而为之,一直不愿欺瞒四位,冒犯之处,请各位海涵!”
公孙龙最先回过神来,迟疑道:“那神君之事…”
我眼中闪起金光,四人一下又跪了下去,道:“拜见神君真身,神君抬爱,属下等定严守机密!”
月儿把水柔扶了起来轻轻搂住,娇笑道:“阿柔,他那身份是对付叛徒和教中居心叵测的人用的,大伙儿都是好朋友,干嘛这么见外呢!”
如雨也笑道:“是啊,阿柔,你以后也别叫‘神妃’了,听着就别扭!”
我把另外三人扶了起来,叹道:“兄弟更喜欢做寒梅,除非你们不愿与我做朋友!”
费长房笑道:“咱们在心里自然是把神君当做朋友,口头上怎么称呼并不重要…”
月儿咯咯笑道:“原来老费最滑头!”
众人不由心神一荡,费长房老脸发红,看了她一眼,嗫嗫嚅嚅说不出话来。
公孙龙定了定神,见我确是态度诚恳,心里既有些欢喜,也有点惊心,说道:“寒梅兄一直把咱们当好朋友看待,大伙儿心中自然有数,以后咱们嘴上仍然叫神君,但心里就象对自己的亲兄弟一般!”
水柔的眼睛亮闪闪的,微笑道:“既然做了好兄弟,咱们就更要说了,这风险太大,你就算不考虑自身安全,也要为雨儿和月儿想想,她俩会多担心哪!”
月儿想也未想,理所当然地道:“我会一直和他一起!”
如雨眼中露出些许幽怨神色,此刻我倒希望怀有孩儿的是她,这样就有充足的理由让她安心留守。我走到如雨身前,拉起她的小手,注视着她柔声道:“雨儿是不用担心的,雨儿对相公最有信心,对吗?”
如雨既有些羞赧,又很是欢喜,眼神一下明亮起来,抬头温柔地道:“是,妾身相信,相公定能平安归来。”
我如此不避嫌,众人微觉惊讶,却倍觉温馨。水柔含羞瞟了公孙龙一眼,脸蛋红了起来。我转向四位神将,微笑道:“若我能以一敌四,你们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既不能出手伤人,又要让他们心服,我心中其实并无把握,出此豪语,主要是为让如雨安心。四人露出惊讶神色,我又笑道:“你们都是出类拔萃的高手,就不能再限制我的手段了!”
如雨靠着我娇笑道:“其实我也不希望他去的,只好麻烦四位把他擒下,他诡计多端,你们可要多加提防!”
水晶以前极少能安静这么长一段时间,这时也忍不住笑道:“好主意,我也想看看师兄究竟有多大能耐!”
四人也有些心动,彼此看了一眼,公孙龙笑道:“若神君果真能独斗咱们四人,那能留下神君的地方确是不多,只是咱们定会全力出手,希望打消神君的主意…”
我哈哈笑道:“自然要全力出手!”
河边空地上,四人分散站开,将我围在中央。这四人无论是武技还是内力,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手,尤其是为了对付孙仲予,最近更苦修强化了一段时日,益发不可小窥。若象昨晚那样突袭得手迅速远扬,难度确是不大,但若要接下四人的进攻而又让他们心服,却极不容易。
四人中功力相对较弱的是水柔,而心思灵动则以费长房为首,又以公孙龙功力最高,最是沉稳,郑声由始至终未发一言,但武功却数他最是狠辣。
我虚捏剑指,场中顿时剑意荡漾,一面微笑道:“今日若不把看家本领使出来,我这脸可要丢大了!”
四人雄心大起,水柔脸上淡淡泛起一层圆润的玉色,一双手竟似乎也有些透明。费长房周身噼啪轻响,郑声脸色淡绿,最是吓人,而公孙龙双拳紧握,身上竟然流转起至刚至猛的罡气。
我微阖双目,心湖好似镜面,再不受外界丝毫影响。众人突然体察到一种玄妙的境界,明明看到我站在中央,却又毫不起眼,似乎可以把我忽略过去,就好似地上的一片树叶、一块鹅卵石一般。
月儿、如雨和水晶倒还罢了,四神将却突然感觉万分别扭,郑声首先忍不住,狂吼一声,连环三爪抓向我背心。手爪未到,森冷的y风已透了过来,似乎恨不得在我背心挖出几个大窟窿。
费长房呼啸一声,纵前挥手连劈数掌,封住我的退路。掌缘划空,好似轻刀破纸,到内劲吐实,却变得好似北风呼号。若让他的手刀劈在身上,还不如让大砍刀砍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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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柔的身形虚虚实实,两只玉掌上下翻飞,好似彩蝶飘舞,虽然好看,却封死了一侧的去路。
公孙龙大步踏前,却并未出招,给我留出正面的方向,只待我踏上前去。
我呵呵一笑,纵后将背心往郑声手上凑去,反手“嗤”的一声弹出股强劲的指风,刺向他的脑门必救之处。
身前三人知道失策,让我抓住各个击破的机会,一起猛烈出招。郑声变招极为迅速,突然侧身后倾,单手撑地,连环穿心腿呼呼踢向我背心。
我蹬地后翻,凭空跃至郑声头顶,其他三人前扑来救,郑声转为“兔蹬鹰”势,但已是强弩之末。
我扣住郑声小腿x位将他提了起来,向费长房掷去,一面猛扑向水柔。费长房连忙收招后退,我指上剑气纵横,水柔心虚后撤,公孙龙急援心上人,不料我凌空转身,轻飘飘猫着身袭向费长房。
公孙龙和水柔都瞪大了眼睛,费长房刚接住郑声,就看到我对他呲嘴一笑,然后身上多了根手指。
我转身向公孙龙和水柔两人走了过去,笑道:“来,咱们三个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水柔忍不住白了我一眼,公孙龙笑道:“不打了,神君算无遗策,咱们口服心服!”
月儿咯咯娇笑,如雨既有些得意,又有些失望,嗔道:“我早说这人诡计多端的!”
水晶瞟了费长房一眼,笑得直不起腰来,道:“快看老费,一辈子也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费长房哭笑不得,叹道:“神君这才是随机应变的巧功夫,修为差一点都办不到!”
我正色道:“其实我的功力并不比大伙高多少,差别在于从小就有人提醒我注意心性的修为,各位练的都是上乘武功,若想不断精进,更应该时刻留意磨练心性。至于如何始终保持空灵的心境,则并无常法,要各位自己摸索体会…”
四人略有感悟,都点了点头,我笑道:“阿柔,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当真好看!”
水柔莞尔道:“叫做扑蝶功,我才只有六成功力,教主也会的,她使出来才叫好看…”
我笑道:“难怪!”
我和月儿雨儿避入房中,替我净过脸后,如雨便坐到我怀里,噘起小嘴道:“相公,你可一定要事事当心!”
我亲了上去道:“乖宝贝,你还未给相公生儿子,相公自然不会抛下你!”
如雨用力拧了我一下,道:“你又来胡说八道了!”
月儿贴了上来,笑道:“相公要雨儿替你生儿子?为什么呀,你不是最喜欢女儿吗?”
我笑道:“你这么野,若生个儿子,只怕更是顽皮不听话,雨儿最温柔,当然不一样!”
如雨笑来倒入我怀里,月儿大嗔道:“我这次一定生儿子,非要把你的白头发都气出来!”
我哈哈大笑,把月儿抱住又亲又爱,一面抚摸着她的小腹,道:“宝贝儿,你可别太疯了,先前和钟老头对阵时,我看你这腰扭来扭去,可真担心肚子里的宝贝!”
月儿微笑道:“你放心,珠姐传了我一套安胎心法,宝宝现在是要多乖有多乖,从不跟她娘作对!”
我欢喜道:“我听一听…”说着在床前跪了下来,贴上月儿的小腹。
如雨爱恋地抚摸着我的头发,道:“月儿你要争气呀,咱们楚家的长子可要指望你了!”
月儿抿嘴一笑,很是得意。我抬头愕然道:“谁准许你们私自改变主意的,竟然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如雨嗔道:“你神通广大,化身千万,有没有办法让月儿铁定生女儿呀?”
我不怀好意地看了她一眼,哼道:“她这次敢不给我生女儿,以后就得生两个来补偿;若第二胎还是小子,就要赔我四个!”
两女笑成一团,我趁机搂着她们倒上床去。如雨挣扎道:“慢着,咱们还没和你算帐呢!”
月儿钻到我怀里吃吃笑道:“雨儿,我还以为你被他这一哄,就什么都忘了呢!”
如雨大嗔道:“月儿,你要临阵脱逃吗?”
月儿忙道:“不会不会!”又板起脸推开我道:“快说!你对那两个坏女人那么好,是什么意思?”
我神秘兮兮的道:“其实我是想偷师…”
两女大起疑惑,我邪笑道:“她们俩在床上的玩意儿当真是花样百出,相公想学到手后,再拿来侍侯你们!”说着在月儿腋下搔了一把。
月儿正要嬉笑,却见如雨涨红了脸,忙强行忍住,使劲瞪了我一眼。如雨眼红红的说道:“你若想纳妾,咱们自然随你,但若不是洁身自爱、宜家宜室的女子,你要咱们如何向珠姐交代…”
我最怕就是如雨这样,但也知道她是全心全意为我着想,便搂着她叹道:“相公明白了,既然你不同意,这事过后让她们离开就是,今后我也不会再去碰她们…”
如雨靠入我怀里,柔声道:“若是正经女子,相公想要,妾身决不会有意见!”
我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蛋,笑道:“相公对正经女子可没什么兴趣呢!”
我和两女随便说笑了一会,又再改扮成魏修年。刚走出房门,就听到月儿轻轻说道:“雨儿,你今儿可做了件大笨事,我没想到你真会这样做!”
如雨犹豫了一下,道:“你是指那两个女人?”
我心中好奇,连忙驻足倾听。月儿似乎点了点头,道:“我一直觉得相公对你太敬重了些,你和他成婚前,他就曾说过你守身如玉、坚毅刻苦,语气里充满了敬佩,我可从未听他这样评论过什么人…”
如雨微觉羞赧,轻声道:“那又怎么了?”
月儿叹道:“傻丫头,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感情是有限的,他对你敬重一分,心中的爱怜就会减弱一分,有的女人能干贤惠,男人都听她的话,可却从不碰她的身子,就是这个缘故…咱们女人要的可是夫君的疼爱怜惜,你想想,以前他抱着咱们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刚才他抱着你又是什么样…”
如雨似乎发起怔来,月儿轻轻说道:“珠姐武功又高又能干,几乎可以只手遮天,但相公就从不放在心上——咱们就象亲姐妹一般,我可不愿见到他对你的宠爱越来越少…”
如雨有些难过地道:“可我真的是为了相公、为了快出生的宝宝着想…”
月儿移上去搂着她,感动地道:“好姐姐,咱们都知道,相公他更是清楚,所以他并没有不高兴…”
如雨抽泣起来,哽咽道:“他就算不高兴,也不会向我发出来的,我一直以为夫妇就是要相敬如宾,可是看到他对你和珠姐那么亲密,又忍不住难受…”
我心中感动,便听不下去。月儿开始或许还想劝她顺着我的意思,后来也被如雨的一片赤诚打动,惭愧起来。我走出前院,到了玉贞和小蝶儿住的小屋。
两女都修整了一番,玉贞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小蝶儿坐在她腿旁轻轻捶着,见我走入,娇声道:“爷爷来了!”
玉贞忙站起迎了上来,我见她气色光鲜,伸手在她脸蛋摸了一摸。
玉贞拉着我在床沿坐下,道:“老爷子,你们都安排好了?”
我颔首道:“大致差不多了,就只是不清楚孙仲予的秘巢所在…”
她自然明白我的意思,道:“孙仲予不很看中媚术,奴家武功不高,以前就是帮他训练一些小女孩,四处打探消息。此番七大派发动后,他曾传消息给我,说若有状况,可脱身到福州东南石竹镇,到时自会有人联络指引…”
我点了点头,微笑道:“你这么美貌,他可曾对你有心思?”
玉贞脸红道:“孙仲予最是小心谨慎,既知奴家修炼采补术,怎肯近身…”
我笑道:“河豚虽然有毒,但鲜美万分;玫瑰虽然有刺,可娇艳无比,孙仲予也算个人物,想不到却连这道理都不懂!”
玉贞面颊滚烫,心里却喜滋滋的,小蝶儿媚笑道:“那些品鲜者、采花人当中,有几个能象爷爷这样厉害呢?”
我望了她一眼,笑骂道:“死丫头!嘴可真甜!”
小蝶儿笑的更灿烂,走上前跪在我腿旁,一副绕膝承欢的模样,只不过一对丰满的茹房却大方的压着我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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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拧了拧她的脸蛋,又搂着玉贞道:“你对孙仲予有什么印象?”
玉贞道:“孙仲予精明、果敢,很有魄力,他一向仔细,每件事似乎都要经过反复推测,但一旦下了决定,就全力以赴。他…他精力也很充沛,据说每晚都要女人侍侯…”
我呵呵笑道:“是我充沛些,还是他充沛些?”
玉贞掐了我一下,嗔道:“我怎么知道!”
小蝶儿的酥胸不断挤压,吃吃浪笑道:“我猜定没人比爷爷更充沛!”
我的手偷偷滑到腿旁,轻轻抚摸小蝶儿的r峰,小蝶儿顿时凑了上来,更用身子挡着玉贞的视线。
玉贞正用心斟酌,便没有注意,又道:“他这人很会统御下属,只是不轻易相信人,发号司令时干脆明确,手下都很敬佩。其实这人并不高大,但给人的感觉很沉稳浑厚…”
小蝶儿道:“这人长相如何?”
玉贞回忆道:“他身材不高,国字脸,五官很有气势,眼神凌厉,似乎可以把人看穿。始终都很整洁,留着修剪整齐的络腮胡…”
我点了点头,偷偷捻着蝶儿的r珠,又问道:“据说孙仲予手下有两大明王,你可知道他们的底细?”
玉贞轻摇螓首,道:“奴家只知道这两人年纪都不大,但寻常人根本见不到他们,更别说知晓底细……”
我笑道:“那他身边的几个老家伙你总知道吧?”
玉贞脸红道:“女儿只知道翻天掌,勾漏老怪和北邙真人……”
我奇道:“北邙真人?就是专收女徒、以身学剑那个?”玉贞点了点头,我见她情不自禁露出忸怩神色,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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