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3年5月24ri,装载着五百余头牲畜以及大量草料的李毅船队顺利返航。~良,看起来不是易与之辈,虽只有区区数百人,但也远不是大明那些叫花子般的卫所兵能够打得过的。更别说,他们还有那种极其高大的楼船。天爷!那么大个船!罗天生想起早上那些冒着黑烟开进海湾内的几艘大船就浑身起了一股战栗之感,不但船只威武不凡,船舱里走出来的数百名长得黑漆漆的罗刹鬼一样的兵将更是几乎把他的胆都吓没了。
这…还是人么?
虽然罗天生也听过一些昆仑奴之类的传说,但还是对这些“黑人”感到一股发自心底的寒意。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吃小孩?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吃人心?罗天生偷眼看了看远处正在修建木头城寨的黑人兵将。脑海中兀自转着很多可怕的镜头。
“你叫罗天生是?”几位cao着古怪辽东口音的军汉突然站在了罗天生面前。罗天生只疑惑了片刻,然后便很快反应了过来,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知道宁海州怎么走吗?”领头的一个穿着深蓝se“号服”的男人问道。
宁海州?这帮se目人要去打宁海州?罗天生凌乱了,他当然知道宁海州怎么走,他也当然知道这帮se目人多半是要去劫掠宁海州,而且他还是知道这帮se目人多半是要自己带路。苍天啊,这…必须不能啊!罗天生都快哭了,要是自己带这帮se目人去劫掠州城,那自己以后还怎么在登州混?怎么在山东混?怎么在大明混?
“小人…不知。小人只知宁海州二月十二ri已为鞑子所破,知州死难、阖城百姓更是死伤枕籍。此时再去怕是已无所掠。”罗天生低眉顺眼地说道,他指望蒙混过关。不过这一招今天显然不好使。他的话音刚落,便感到小腹一阵剧痛,然后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的他刚想挣扎着爬起来,猛然感到脸颊上突然有一丝寒意,定睛一看,却见一把锋利的军刀刀刃正紧紧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方,他的额头上立刻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一问三不知,要他何用?埋了填水坑去。”领头的男人漫不经心地说道。随着他的话音,两名se目人士兵上来将他从腋下架起,然后朝大沽夹河旁边的沼泽泥地而去。
“小人…小人知道宁海州怎么走?小人愿带路!”在求生本能的驱动下,这一刻的罗天生抛弃了所有幻想,他挣扎着跪在地上磕头,呜呜说着。
“砰!”硬底皮靴再次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胸口,将他直接踹出去了两米。“刚才怎么不说?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给他收拾收拾,一会让他带路!老子这就去拆了宁海州城墙回来修要塞,当然若是城里还有活人,一并抓回来便是,这也是为了他们好。”莫茗收回了脚,转身朝身后的参谋吩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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