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足以妨碍我的决定。”乌尔奇奥拉瞥了一眼眼前放映的景象，冰冷中带着磁性的声音传到时霖耳中。
时霖的微笑一直带有着某种自信，此刻倒更像是一种预言，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所预料的景象。不需要妨碍决定，只要影响到你的行动就好了。
“你知道的，我很相信直觉。她说不定在关键时刻可以帮上你的忙。就是这样，听不听随你便，这不是命令。”时霖耸了耸肩，银色干练的短发轻快地抖动，一派轻松随意的模样。
歌妮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两位上司对自己的各种讨论，最大的感受就是无语。尤其是乌尔奇奥拉明显表示看不起她实力的时候。
既然看不起当初就别同意让我当从属官啊！凸！
记录放完之后，时霖就离开了图书室，说是要去看看萨尔的义骸做好没有，脸上的表情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
总觉得，会被算计的样子。歌妮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时霖走后，歌妮才发现刚才的话题被中断了，只好带着一分无奈和受伤的语气向乌尔奇奥拉说道：“我还以为乌尔奇奥拉大人当初是认可我，才让我当从属官的呢。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乌尔奇奥拉大人您不在的期间我一定会严格服从时霖大人的命令的。”
明显带着抱怨的口吻，咬着重音，她马上就可以看见自己离死亡不远的光景了。
要不等会去蹭蹭千歌大人，看看能和他一起去不？设想了一下，她觉得自己会在途中把命给交代了。
也就比天书君杀了她要慢一点，能活一会是一会呗。
“作为从属官，你的实力过关。跟来也无妨。”乌尔奇奥拉刚才之所以沉默，只是因为在思考这个做法的可行性。
她似乎和时霖一样对现世有着极大的兴趣，既然萨尔阿波罗无法确定钥匙掉在了哪，那么她就负责在现世的部分好了。
至于虚圈和蓝染，他的眼眸敛了敛，到时候再说。
她愣了愣，乌尔奇奥拉真的打算带上她。很快反应过来，笑着敬了一个军礼：“谢谢乌尔奇奥拉大人，我保证不拖后腿！”
乌尔奇奥拉将注意力放回书中，不去理会她耍宝的行为。
22现世生活
站在三百八十年前的现世，歌妮看着眼前乌尔奇奥拉的背影，站在房顶，勾起一个微笑。虽然这是在日本，但是总归，是她死之前最熟悉的人类世界。
用死神这个世界的历史来说，黑崎一护今年出生。
太阳从地平线升起，金光逐渐染上深蓝的天幕，一点点用本身的光芒照亮整个天空。
金色的光芒洒在他们身上，她眯了眯眼睛，看到乌尔奇奥拉站在阳光下，有种莫名的感觉。总觉得，他比较适合黑暗。
萨尔阿波罗制作的最新型义骸正被他们穿在身上，意识和义骸完美融合，根据意识调节释放灵压的大小。以及，从五岁到三十岁的大小都可调整。除此之外，感觉也可以调节。
此刻两人的灵压都是零。她本来打算把痛觉也调节成零，结果乌尔奇奥拉看了她一眼，评价是，你打算无意识失血过多死去？
qq，被训了……虽然不是第一次。
时霖和她有共同的见解，那就是勾搭黑崎一护。既然不确定到底在现世、尸魂界、虚圈哪里，那么显然跟着黑崎一护是不错的选择。
他可是个能够闯入尸魂界，冲进虚圈，常驻现世的，代理死神兼人类呢！
试问整个死神世界有谁能做到，在活着的时候这样自由来往三界？尤其是在她这个剧透党眼里。
第一步，和黑崎菌搞好关系，为以后的出生入死（？）做准备！
路边的饭店或是摊位中飘出一阵食物的香味，令她忍不住食指大动。反正这个义骸可以把食物转化成灵子吸收。终于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歌妮心中感动的稀里哗啦。
看到食物下面一串串的零，她思索着钱的问题。尽管他们有一张萨尔阿波罗改造的可以在现世刷的工资卡，但是——难道指望她出来吃路边摊对老板说刷卡吗？
尤其是她工资还不多的情况下，就更不能这么干了。
“接下来您打算去哪里？”歌妮完全无法想象乌尔奇奥拉在现世闲逛的场景啊。
乌尔奇奥拉转头看着她，停下了脚步，似乎在认真思索着这个问题。
不、不会是完全没考虑过吧！她的嘴角抽了抽，灰色的眼眸中一阵阵无奈。
【恭喜踏上寻找钥匙的征途。开启建立新家的任务，请在黑崎一护的家旁边定居！任务完成之后奖励十点积分，金钱十万，失败惩罚待定。】天书君下达了她到这边之后的第一个指令。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先去租个房子怎么样？”她微笑着提议道。反正现在他不是该出现在虚圈的时候，虚圈又有蓝染。只要不靠近浦原喜助，现世还是很安全的。
“随便。”乌尔奇奥拉单手插兜，看着周围的景象，应了她一句。
仿佛为了响应天书君的召唤，一张白纸飘啊飘，停留在她脸上。
出租启事。她扒拉下脸上的单，往指示的地点走去，乌尔奇奥拉难得地走在了她后面。
月租十万，她把刚刚做完任务的钱交给了别人。那钱在她手里连都没来得及捂热……望眼欲穿地看着房东数着钱，她忍住把钱夺回来的冲动。
收拾屋子什么的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别指望乌尔奇奥拉能帮忙，他从头到尾就是站在阳台上摆着一副看风景实则发呆的表情而已。
还好家具齐全，不然住进新房子什么的真是太要命了。
“乌尔奇奥拉大人！”收拾完屋子，她忽然精力充沛的跑到乌尔奇奥拉旁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伸出手，表情一派阳光明媚。
乌尔奇奥拉墨绿的眼眸看向她，沉默不语，没看懂她的暗示。
“我没钱了。如果您也没钱的话，我们在现世就只能喝风了。”她说着又眨了眨眼睛，完全不为自己伸手要钱的行为感到可耻。
下一秒钟，她手中出现一张卡。乌尔奇奥拉继续看着远处，从头到尾没有开口。
盯着手中的卡，她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愣在原地。忽然觉得手上那张卡的重量非比寻常，这可是乌尔奇奥拉的工资啊……
总而言之，他们在现世算是吃喝不愁了，至于那种拿着乌尔奇奥拉的卡刷产生的一丁点怪异感，也暂时被她忽略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过上了悠闲的日子。俗称，宅。
除了乌尔奇奥拉不定时的出门，一切都很平常，平常到她很多时候误以为自己本就是在这个世界生活的人类。
这时候闲不下来的主就只有天书君了。
早上。
【请准备爱心早餐促进与乌尔奇奥拉的关系。完成后可熟悉相应技能，此乃与绑定系统配套任务，不允许拒绝。】大清早的，天书君就用它冷冰冰的声音支使歌妮忙东忙西，而这一切还都是围绕着乌尔奇奥拉。
乌尔奇奥拉从楼上慢慢走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身影，无奈地转身往厨房走去。反正早餐都是要她准备的，就当是顺便完成任务好了。
“乌尔奇奥拉大人，早餐准备好了，请慢用。”一边拿着盘子退下，她一边思索着自己的属性是不是应该增加女仆这个选项了。
乌尔奇奥拉应了一声，合上手上的书，走到餐桌旁坐下，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他本就举止斯文，配上那张西欧贵族似的脸，此刻更是无形中将本身的气质展露无疑。
她一下一下地戳着盘子里心血来潮弄的意大利面，鲜红的番茄酱汁与金黄|色的意大利面条互相交织，尽管带来视觉上的冲击，却也提不起她的兴趣。
【恭喜完成早餐任务。请再接再厉增加亲密度。】
天书君的任务倒是完成了，她的胃口也不剩多少了。当初只是感觉乌尔奇奥拉比较适合西式早餐，就做了一些意大利面，做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对这种西式早餐敬谢不敏。
乌尔奇奥拉看了一眼她的行为，敛了敛眼眸，并没有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放下叉子，灰色的眼瞳带着半分询问看向乌尔奇奥拉：“唔，乌尔奇奥拉大人，我明天早上想吃包子喝豆浆，你呢？”
乌尔奇奥拉进餐完毕，放下手中的餐具，拿起旁边的纸巾缓缓擦嘴。从头到尾歌妮的目光一直牢牢黏着他的动作。
他放下餐巾纸，暗色的唇轻微开启：“可以，你做。”
“是是，当然是我做。”她从位子上站起来收拾桌子，一边动作迅速地解决手上的事情，一边拖长声音应和着，心情仿佛哼着小调一般悠闲愉悦。
至于没吃的早餐，等会去厨房再做点吃的好了。
下午。
空座町不愧是名副其实的重灵地，空气中灵子含量明明和现世其他地方一般稀薄，却引来前仆后继的虚。
她拿出在商场挑选的各种红茶，正打算尝出不同红茶的区别时，一只低级虚从阳台旁边拖着沉重的身体走过。
皱了皱眉，她捉摸着——为什么身体已经是没有灵力的状态了还能看到这传说中的同类？
看到虚在快要完全走过时停下的脚步，她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喂喂，不是吧，莫非这个身体其实还有那么丁点灵力，结果被这低级无脑的玩意察觉到了打算吃了她？
乌尔奇奥拉正好从楼上走下来，看来是打算喝下午茶，看了一眼阳台的景象，他对目前的处境一目了然。现世灵力高的人类本就不多，低级的虚能察觉到这种他们义骸极低的灵力也是理所当然。
“乌尔奇奥拉大人。”歌妮看向他的目光中带着不明的色彩。
也就是这一会，驻守现世的某个死神效率还算高的跑了过来，挥刀解决了这只虚。当歌妮指着窗外再次转过头的时候，就只能看到虚死后消散在空气中的灵子。
那个死神解决完之后又跳上屋檐，用堪比蜘蛛侠一般的速度消失在他们视线范围内。
“嗯？”乌尔奇奥拉轻微挑眉，停下脚步，手搭在楼梯的扶手上，由上而下地俯视她。
原本打算问他关于那只虚的处理问题，看到它最后的下场后，她的话也在口中转了一圈改成了别的：“呃，我是想说，刚才那只虚好吃吗？”
乌尔奇奥拉对她的问题感到一丝诧异，但还是淡淡的开口：“灵力低，下级虚，灵魂的味道并不算美味。”
义骸灵力的调低也阻挡了他们对灵力的大部分感知力，乌尔奇奥拉倒还好，歌妮被这个影响的更大。
“啊，说来比起那个，乌尔奇奥拉大人觉得祁门红茶、阿萨姆红茶、锡兰红茶这些红茶哪种比较好喝？”她的注意力很快从之前的问题中移开，视线在手中的几包红茶袋子上游移，翕动鼻翼，试图从香味上区分。
“产地不同，特性也有差异。根据个人口感不同而区分，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乌尔奇奥拉坐在角落休闲区的藤椅上，抽出一本书安静得看着。
此刻阳光从窗户处照下，透过藤椅细小的缝洒在他身上，星星点点，虽不若朝霞般夺目，但此刻却莫名在他周围圈出一个安静的地带，仿佛连空气和时间都沉静了下来。
被眼前的光景所吸引，她泡红茶的动作顿了顿，而后继续。绝大部分时候，乌尔奇奥拉如同入鞘的宝剑，收敛了身上的锋芒。奈何本身气质出众，即便是安静地坐着，依然令人无法忽视。
莫名觉得此刻的他很像人类，只是说出来的话，他大概会生气吧。歌妮将红茶倒入杯中的时候，这个想法在脑海中闪过。
23乌尔奇奥拉很小气
雨点淅淅沥沥地落在路上，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雨幕之中，她打着伞，雨滴打在透明的伞上，水花四溅开来。
她提着刚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往家里的方向走去。走在马路的边缘，旁边是绿化带，下方是一条河流，雨天使得河水的水位上升，一向缓缓流淌的河流此刻也颇有了些汹涌奔腾的气势。
天空中忽然出现一条裂缝，她眯了眯眼，脚步加快离开这边，视线最后只是扫过穿着雨衣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小小的雨衣帽檐中露出一颗橙色的脑袋，他欢乐的拉着妈妈走在河边的小路上，嬉笑美好的声音隐隐约约透过雨幕传到了她耳中。
哦呀，在空座町遇到主角的概率就像买了一瓶百分百中奖的饮料一般。
她脸上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了瓶盖上的‘再来一瓶’，尽管是意料之中，却还是包含着一丝惊喜。
空气中袭来一股威风，却足以使这细雨改变方向，j□j在外的皮肤上落了些雨滴，渗入丝丝的凉意。
雨滴落在身上的凉意不过表面而已，心底发凉才是彻骨寒冷。她最后看了一眼他们眼前出现的虚，撑着伞走过。
“乌尔奇奥拉大人？等等，我忘了收衣服了！”正在玄关处换鞋的她看到乌尔奇奥拉从楼上的房间走出来，精瘦的胸膛上滴着水，一手拿着浴巾擦着头发，一手撑在栏杆上看着她，身上围着临时的浴巾。
水珠顺着他乌黑的发滑过脖子，落入锁骨与肩膀间的凹处，溢满了再从之流出，顺着胸膛，最后落入身下的浴巾中，雪白的浴巾因为吸收了水分而变得松软。
看到这个情景，她急急忙忙去阳台看看上次晾的衣服干了没。乌尔奇奥拉最近出去的次数虽然减少了，但是相应的时间也变长了，而且永远不和她招呼一声，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于是她偷懒了一下没收衣服，谁曾想他这次回来的这么快，还不凑巧赶上了下雨天。义骸本就没多少灵力，他又从不带伞，被淋湿也是意料之中。
“乌尔奇奥拉大人这次去哪了？”乌尔奇奥拉坐在常坐的藤椅上，发梢仍然在滴水，随手抽出一本书，取出书签放在一边，他从上次的地方继续浏览着。
“尸魂界。没有感受到钥匙的气息。”他简单地对自己的行程做了个说明，墨绿的眸子在书中不曾离开。
“您是穿着义骸去的？”她一边在厨房泡茶，一边探出头问他。嫩黄的头发从肩膀滑下，在空中勾出一个柔顺的弧度。
“灵体。”乌尔奇奥拉带着磁性的声音略微低沉的响起。她了然地收回目光，将手中的红茶端了出去。
【请完成绑定系统任务，帮乌尔奇奥拉擦头发，细节有助于增加亲密度。】天书君在她放下红茶准备离开的时候提醒道。
她俯身时抬头往上看，正好乌尔奇奥拉滴水的头发将他肩头的衣服染湿了一片。两人穿着义骸的时候自然没有假面和虚洞，没有假面的遮挡，他的头发看起来也好处理一点。
她眨了眨眼睛，灰眸看着他墨绿的眸子，嘴角弯起的微笑带着一点无奈：“不介意的话，我帮您擦干头发吧。”
乌尔奇奥拉墨绿的眸子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她站直身体，拿起被他放置在桌上的浴巾，走到他身后，动作轻柔地擦着他乌黑的头发。
乌尔奇奥拉的头发十分细，也很柔软，她不禁想起还活着的时候，自己也曾经是黑发的啊。
活的越久，越觉得很多近在咫尺的时光，变得遥不可及起来。
擦到八分干的时候，她停下了动作，拿着浴巾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为避免下次干这种精细活，她清脆的声音含着抱怨的语气朝气定神闲的乌尔奇奥拉说道：“乌尔奇奥拉大人，下次出门的时候请务必告诉我时间长短。万一今天我回来晚了你找不到衣服怎么办？而且淋雨之后感冒怎么办？萨尔阿波罗大人的义骸很精细，坏了很麻烦啊。”
乌尔奇奥拉注意力从书中移出，歌妮几乎从不向他抱怨什么。这一次能说出这么多，颇有把平时的怨气都喷发出来的打算。
他的眼眸轻微转了下，难得对她的抱怨做出回应：“我知道了，这是最后一次出去。”
下次出去的时候，应该就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她被这窗外的雨惹得莫名伤感起来，又或许是，第一次对自己见死不救感到惆怅。
她起身走到阳台，把湿了的浴巾晾起来，然后走到阳台边，伸出手，借住半空中落下的雨滴。路上的行人脚步匆匆，似乎都想着赶紧回家。
回家，又是一个遥远的回忆。她叹了一口气，雨能勾起的思绪真是太多了，心中不仅没有一点点散去阴郁，反倒越发添堵。
阳台的门被打开，身后人清冷的气息与雨冰冷而潮湿的感觉不同，她忽然升起想要扯点什么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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