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敏待我可真好。」
「……」
杜丹又捏捏他的手,道:
「季敏心意,我明白的。」
不过四个字,心蓦地一鬆。
三爷抿抿脣。心一会儿拔高,又给拍下。他压下那股情绪由不得自己的不适,故作平常地开口:
「真明白?」
「谁对我好,谁是真心实意,我有眼睛,哪能不明白。」杜丹笑道。「倒是你,这般慌忙,可是对我没信心。」
美人脸上闪过一丝赧然。
他力持正经道:「这般大事,再慎重都不为过。」
往重说,若赖他一个上行下效,将他逐了都不在话下。他哪能不怒?哪能不慌?
谁知杜丹一点头。「你说得对。」
钱清贵愣。
「这般大事,我等宅中主子全草率了,唯季敏是个明白人。」
「……我不是……」
「别急,先听我讲。」杜丹打断他。
见妻主表情不似来气,钱清贵稳住情绪。
杜丹往下道:「咱们这偌大宅邸,唯季敏是正经大宅出身,宅内确实没人管着规矩,主次不明,下人就是想循规矩,瞧着也乱。」
这话说来平和,可听在钱清贵耳中,像是在数落她自己的不是。他本能不喜,想反驳。
可冷静下来一想,却又是认同的。
这回的事,追根究底,便是越了分际、乱了主次种下的祸苗。
不像杜丹想的,钱清贵只有对她好,帮忙宅里这般简单。于三爷这种正宗大族出来的子弟,方方面面的规矩,更甚于有心想办好事之上。
放眼望进大氏族的宅邸,下人数目,绝非区区三五个,错一个扔一个,错两个丢一双这般简单。
真出了状况,数十甚至上百来个下人一起吵闹。何止收拾起来糟心,主子在混乱场面里给伤了害了的都有。历史上的各种意外,教会他们在人事上必须严谨。
不以规矩,不成方圆。
即便钱三爷平时瞧来慵懒。牵扯到对内的规矩,深深刻在骨子里的意识,让三爷对宅里一切事物都来得无比机警敏感。
如昨晚杜丹一有动作,三爷立即意识到自己哪儿出了差错。她甩袖走人,无须旁人开口,他直接雷厉风行地将一切收拾妥当。
在杜丹睡得香时,他已经将事给处理好来。
事不过夜。
还赶第一时间让她明白知晓。
前头那两位爷就不说了,就是杜丹自己,一通吼过,回头一样扔脑后去,睡得舒爽。
整个宅里,真把这事当事的,唯有三爷。
也,只有三爷。
杜丹意识到了这情况。
她心里其实挺过意不去。
套用到她上辈子情况,就像是一个部门,只一个人清醒能打,其他人全糊里糊涂搞不清状况。
逍遥和小冺她是不抱期望,也没想强逼他们适应他们不熟的那套。可她这个领头的也这般状况外就说不过去了。
设身处地,若她是钱清贵,就是再有本能,摊上一个不在状况内的上司,那无力感可想而知。
可他还是这般尽心尽力……杜丹从他身上,看见了真正大族子弟、真正主子心气的一种认真担当。
这是钱家五爷亲近之人才能见到的一面。
他不只是脸蛋好看,他还是位手中有权、能主事、懂规矩、守分际的正经大族子弟。
一位真真正正懂事的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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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地方卡卡,多拖了几日。
果子这几天特别爱睏,时间一到就撑不住,只能奔床。
对长期有失眠困扰的果子来说,想睡是大好事呀……所以我就开开心心去睡了(掩面)
晚了几日,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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