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沙、沙、沙、沙……
纤脚轻移,雪暎小心的护着手中的碗,认真的走在长廊上。
晃眼而过的景色迷人,雪暎的心头却只惦记着那个等待着她的药的男子。
好不容易到达房门口,里头却是一片漆黑,似是无人在内。
皱纹才刚爬上雪暎的眉头,她就听到从一旁院子内传来的舞剑声,顿了一下,雪暎才旋过身,走向院子。
果不其然,那个男子正在园中舞着他的爱剑,招式轻盈动人,却同时招招致命。
他在剑舞中瞧见了她,停了下来,扬起手和她打起招呼来。
雪暎叹了口气,走向了他,将手中的药塞到他的手上,他在她的凌厉目光下只有乖乖饮下碗里黑如墨的药水,一滴都不敢剩。
凝视着他孩子气的行为,雪暎实在无法想像在一个月前他为了她赶到魔界时的那股霸道之气。
「我说黎呀,你的伤这幺严重,现在就下床舞剑,不怕伤势恶化吗?」
她看着他的眼中有着责备,让他只有乖乖道歉的份。
「啊啊!抱歉,我知道这阵子你都很认真的照顾我,但是我想时间差不多了,所以……」
黎虽然没把话说完,但是雪暎却已经知道他话的后续了。
是呀,时间已经差不多该要做出决定了……
一个月前,魔帝的话还似在耳边飘蕩,从不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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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三人伫立在微风
「曾经,我的閑弟也是很单纯的呀……名利算什幺?」嘴角的笑带着怀念,魔帝的语气轻飘到随风淡去,却又深植人心:「但是……在某天,不小心接触到神之魂秘密的他,在当时神之魂所影响,慢慢的失去心志,甚至陷害当时为正统继位者的我……这真相,也是我在坠入地狱后才知道的。」
閑……是父皇的乳名。
垂下眼帘,雪硬遮掩住眼中的震撼,手指镶入手心,淌出鲜血。
黎走向前,轻解开雪暎纠结的手,忍不住一倒,雪暎依在黎的胸膛上,汲取着他的温度。
「公主呀……一代神帝下的诅咒至今千年人束缚着神界的皇族呀!冷血无情是每代神帝的命运呀……当时的初代神帝因为心软而放过当时的敌人,却反被他将了一军,这使他对一切变的疑神疑鬼,最后甚至以自己的元神为引,创造出神之魂这可怕的东西……」
魔帝的一头带紫青丝随风腾起,掩住他的神情,掩住了帝王的懦弱。
猛然,魔帝转过身,用锐利的目光看向雪暎,语气强硬。
「公主,这是我当时无力可改变的,所以我坠入了魔界,我不想伤害任何的神界人,但是情势却不容我装蒜。
神界在整军,即将攻入魔界,情势紧迫,我只剩此种方法可走了……非需要你不可,我才会带你下魔界。」
「非我不可?什幺意思?」
雪暎忍不住颤了颤,与此同时,魔帝感觉道杀气,循气探去,黎正黑青着一张脸盯着他,视线中带着赤裸裸的警告。
叹了口气,真是保护过度呀……
刻意的清了清喉咙,魔帝又是一派邪魅的表情,带着深深的情绪,全隐藏在眼中,紧实的无法透光:「你可知神帝的力量正在衰退?」
突如其来的话让雪暎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黎则加紧了环在她腰上的力道,目光摇曳。
「你这话是什幺意思?」
雪暎没发现她语气中的颤抖,吐出的话语是那幺的无力。
魔帝垂下眼帘,掩住一闪而过的锋芒。
「閑人仁心宅厚,要让他成为冷酷无情是多幺的难呀?最好的方法就是剥夺会让他心软的东西……于是,神之魂操控閑亲手杀了所有的兄弟,只有我是因为以閑弟的力量无法得手,才被陷入地狱,在我坠入地狱后再无人能阻挡閑弟,最后连你的母亲都被閑给……」
一道热血瞬间灌入脑门,雪暎觉得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就像是随时要倒塌一般,那幺的脆弱。
在风中的魔帝是那幺的轻盈,但为何出口的话是那幺沉重呢?
「终于,所有的碍事者都被清除,但出于神之魂预料的,閑的心神……也就是对神族来说最重要的精神力也在杀戮中被摧毁殆尽,只剩下碎片。」就像是有什幺好笑的事一样,魔帝弯起的嘴角带着深深的嘲讽:「为了保留下最后的精神力,你才会留下来,你就是神帝最后的精神支柱。」
「我……」
「是呀!但是这苦苦支撑也到尽头了,閑的精神力也到了最后的极限,所以下一个神之魂的目标……就是你了。」
一向坚毅的双眸此刻大大的闪动着,雪暎的全身泛着凉意,让拥着她的黎只能更用力的拥着她,只希望能多给予她依点温暖。
见他俩一附生离死别的样子,魔帝忍不住轻笑:「放心,虽然他原本的目标的确是妳,但是依他的洁癖,来过我魔界作客的人他怕是不会再碰了。」
「这是你带雪来的目的?」
一直以来沉默的黎这时开口,语气是质疑,也是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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