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开拖拉机的胡子却处于兴奋状态,兴许要卖弄一下自己的车技,到了那些险要路段,胡子不但不减速,还扯着油门,cāo控着拖拉机的两只把手,死命的地左盘右爬,险象环生,似乎随时要冲下悬崖,摔进沟壑,滚入山谷拖斗里面,朗莫的脸sè愈发苍白!他那根叼在嘴边,却没有点火的香烟,随着拖拉机不时的剧烈摇摆,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
更要命的是,这个可爱的飙车者,不,应该说是飚手扶拖拉机者,一边兜风,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哼着一些让人听着起鸡皮疙瘩的[**]小曲。
“妹呀,你慢些走,哥哥追上你,来来来摸**,哎呀,哎呀,妹呀,你别走,来来来让我追上你,摸屁股”粗狂,高昂但又难听的声音,混合着那突突突地拖拉机严重噪音,不断响彻在山谷
他真后悔,不该坐上这样的爷爷辈交通工具,更令人提心吊胆的是,碰上这样的极品驾驶员!他可不想壮志未酬却死在这山沟沟里,而且是摔死的!
他终于忍不住,叼着烟,含糊不清的问:“胡子师傅啊,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你们的峰村啊?”
胡子高声回答:“小郎啊,不远了,不远了,翻过这个山头,再过几座小山坡,就是峰村了!怎么,是不是有点难受?不会想吐吧?这也真难为你了,一个大学生来到我们村里当校长,这可是盘古开天地,头一回啊!你忍着点,很快了啊,很快,很快,你无论如何也得忍着啊,饿了吧,别急,到时,我请你吃米糊嘎洞洞”
朗莫听完,大嘴一张,那根跟随他摇晃了数公里的香烟终于从他口中落下,他想说话,可最终没说,只是苦笑着,呆呆地看着青砖上的那个香烟,好一会,他捡起那根香烟,弹了弹香烟嘴上的灰尘,看了看,又塞回嘴里。随后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又朝天合掌拜了拜,跟着,一脸惆怅地重新低头,继续他毫无生气的的冥思。
其实,这个朗莫刚才想说的话是:”老哥啊,你就不能慢点,悠着点,信不信我一砖拍死你?这里的砖块可多得是!至于那什么米糊嘎洞洞,还是留着你自己吃吧。“
哪知,朗莫这边还没骂完,胡子又一个举动,让他真的要抓狂!那家伙从拖拉机驾驶员位置旁边的一个脏兮兮的工具箱里,居然掏出了一瓶白酒!
不等朗莫回神,那胡子,提着酒瓶子仰头就是咕咚咕咚两口!
朗莫一看,刚塞进嘴巴的香烟又掉了。
“别担心,小朗啊,这条路,你大叔就算闭着眼也能开回去,你信不信?没事的,这拖拉机就是我像是我的女人,我必须驯服她,征服她,让她听我的话,我喝点酒,开着才带劲!那才叫劲!懂吗?”胡子非常自信的道。
朗莫依然呆呆地看着他,然后看看一旁的万丈深渊!随后,又扭头看看胡子,跟着望望深崖他翻来覆去的重复着这个动作!同时,他在想一个问题,这鬼东西真的不怕死吗那悬崖可高了!摔下去,可就没了!他还有心思喝酒?
朗莫真担心这家伙在举着酒瓶子喝酒的时候,车头一歪,那就下去了!
”你懂吗?”见到朗莫没回答,胡师傅又是连问几声道。
“懂,那样更容易来高cháo是不?”朗莫终于回答
“高cháo是啥玩意儿,不懂!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小朗,赶明儿让大叔好好教教你,一学就会!”
兴许是真的来劲了,胡子几乎将拖拉机的动力用到极致!那车头的突突突声音,震耳yu聋!
朗莫这次不再将掉下的香烟塞进嘴巴里,他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拖拉机的拖斗前面的一根栏杆,另一只手高高举着,做好随时跳车的准备
峰村虽然偏僻之极,处在在那大山深处,可说得上是原始地带,连地图上都很难找到她的存在,可她却地处江南。
一路行来,虽然崎岖蜿蜒,山高崖陡,那山道更是直上直下,犹如过山车的铁道一般,地形实在唬人,要不然,朗莫不会时刻准备跳车,但是,沿途风景迷人,令人流连忘返。
时值八月,路边林木葱葱,野满山,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淡淡的香, 偶尔几只山鹰盘旋于云雾缭绕的山顶,那嘹亮的鸣叫更增添无尽的神秘与回归自然感。
他惊恐郁闷的心情略有好转,再则,这个胡子的车技也不是吹的,朗莫几次觉得拖拉机就要翻车了,可是次次都是有惊无险!这样他的心也就稍稍定了些。
经过近一个多小时的穿峰过谷之后,拖拉机几乎虚脱般地爬过了最后一道几乎接近四十度角的山坡后,胡子口中的几座‘小山峰’总算到了尽头,眼前豁然开朗,郎莫终于看见了他要去的地方:峰村。
嘘,终于快到了!
拖拉机在经过连续几个急转弯后,终于下了山坡。来到了平路上。路边,稻浪迎风摇曳,发出阵阵沙沙声。微风过后,那浓浓的稻香更使人舒心。仔细再看,那稻浪里还可以看见一些村民在烈ri下忙碌地收割着稻子。
十几分钟后,拖拉机犹如一只甲壳虫般一摇一摆驶过这片开阔的金sè田野,拖拉机来到了村口。
村口前,一条小河正弯弯曲曲地在村前经过,河水清澈见底。河上,架着一座十米来长,约两米宽的拱形石桥,当拖拉机慢吞吞的驶过拱桥后,郎莫抬头一看,只见桥边有座不大的牌坊,上写‘峰村’三个笔锋刚劲的宋体大字。
牌坊边,长着一棵至少需要十个壮汉才能合抱的大榕树,犹如一把巨伞,遮天蔽ri。而在这巨伞里,满树的知了正‘热啊热’的叫的正欢。快进村的时候,他发现村里只有几栋由水泥混凝土盖成的漂亮小楼,其他的,大多数为一些古老房屋,这些房屋很像晚清时的建筑,古朴而又神秘。
然而正是在这青山蓝天、小桥流水、青砖黛瓦映照之下、却构成一幅幅恬静自如、天人合一的美丽乡村图。
峰村的村街宽阔而干净。暗青sè的方条形石块平铺在路面,给人一种怀古思今感觉,拖拉机可以很顺当的开进村里。但郎莫发现,街道上看不到几个人,看到的也是些还在吃nǎi小屁孩,以及行动迟缓的老人家。他非常纳闷。
胡子非常热情,直接把他送往学校,眼看着就要到学校,忽然,不知哪里窜出来的一只大白母猪,弄得胡子猛地急拐弯!
猝不及防之下,居然把朗莫摔了出去!
更不幸的是,那头突然窜出来的白母猪,受惊之下,屁股一扭,转向就跑,谁不知,朗莫甩出去的路线与白母猪的奔跑路线居然重叠了!
嘭!朗莫整个人以一个优雅的大字形,稳稳当当地摔在了白母猪的背上!
更可悲的是,他的小弟弟正好顶在了白母猪身上最不该顶的位置!这样的姿势持续了约三秒,
白母猪终于反应过来,背上有人压着它!更可恶的是,有东西顶着它的菊!可现阶段还不是它的发情期啊?它非常气愤的嗷叫一声,身子一抖,狠狠地摔下那不幸的朗校长,而后身子又是一扭,朝着朗校长‘幽怨’地连续看了好几眼后,摇着尾巴黯然离去。
在那一刻,朗莫想到了一个词:**!
而这一幕,却正好被胡子看见,先是目瞪口呆,接着是捂着肚子爆笑!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朗莫终于发火了,说完这句,自己也笑了!笑得难看至极。见到朗莫没有真的发火,胡子好像想到了什么,凑到朗莫耳边道:知道什么叫‘劲’了吗?这就是!”
轮到朗莫目瞪口呆,大骂:“你这个变态佬!”
“得了,你学到了什么叫‘劲’!小朗啊!你得感谢我才是,这就是你的学校”胡子总算停住了爆笑,对着朗莫道。
尴尬之后,朗校长开始打量他的学校:学校不大,建在一缓长的山坡上,这里到处都是参天的松树。学校总共有有三排房子,都为砖瓦结构。看上去还是新建的。其中两排房子呈直角形,这是教室。每排有三间教室。教室的zhong yāng则为一不大黄土cāo场。在教室的后面那排房子矮了一大半,可能是教师的宿舍。总共有四间房。学校的旁边,大约下了山坡后大约一百米的位置,有一口水井。几个村民正在井边打水。水井的旁边还有一条往南面的乡间道路。也不知通往哪里。学校的后面,也就是朝东的方向,就是郎莫还没进村时,看到的那座森林密布的大山。
在拖拉机的强烈噪音影响下,那最后这排房子其中一个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带着眼镜,头发灰白,瘦巴巴,胸口衣袋里插着一支钢笔的老者从里面出来。
他一看见郎莫就説道:“是郎莫老师吗?”郎莫连忙答道:“是的,您是李校长?”
“是的是的,不要叫我什么校长,我,土包子一个,哪能比得上你一个大学生,我们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来了个大学生,你来了,我也该退位的时候啦。咦,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不小心从拖拉机摔了下来,没事的“朗莫一边说,一边去衬衣口袋里掏介绍信,可他突然想起介绍信被人撕掉了。
“李校长,我的介绍信”
“人来了就好,还需要什么介绍信?不必不必!大可不必!”李校长这边笑呵呵的说完,扭过头,立刻变脸对着胡子道:“胡子,你是不是又喝酒,前些年翻车的教训还不够吗?!若朗校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全村人扒了你的皮!“
朗莫听着,一丝暖意从心头悄然而生。
”我,没喝酒, 没喝酒,真的,刚才不知是谁家的母猪跑出来,我躲不及,才把朗老师摔下来的,这不是没事了吗,我先走,先走,我还得卸砖呢“胡子急忙分辨。
说完,胡子跳上拖拉机,‘突突突’地飞快溜走了。
”这胡师傅以前出过车祸?“朗莫试探着问。
”出过!出过几次了,他就喜欢在开拖拉机的时候喝酒,为此还害死了一条人命,现在死xing不改,还敢这样,朗莫老师,他喝酒了吗?“
”他,喝了,但不是在开拖拉机的时候喝的酒,是在乡里的时候,我陪他喝了一点“朗莫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暗暗地把那胡子骂了数遍!脊背上不知出了流了多少冷汗!
”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居然帮胡子那个家伙说好话,既然这样,那我们先不管他了,没事就好,来,去学校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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