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旅馆,地下指挥室。
这里的安保设施比之前严密了十倍,土肥原心情很差,脸色有些阴沉,沈阳市市长的位置并不是那么好坐的。
两个碉楼被土匪袭击,死了些士兵这没什么,伤兵的卡车被劫,伤兵都死了,也没什么,还剩下不少的医疗费用,可河本末守的失踪,这就很麻烦了!
也许一个河本末守的证词不算什么,可这对大日本帝国在国际上的形象有巨大的伤害,一但传回国内,他是要为此背负重大责任的,特别是国内那些不支持战争扩大化的政治势力会继续给关东军施加压力!
“土肥原阁下,我们已经找到了被劫持的卡车残骸,但没有发现河本君的尸体!”新上任的沈阳市警察局局长三谷清歪着嘴禀告道,他的脸虽然消肿了,可脸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说话也不那么利索。
“确定是什么人干的吗?”土肥原沉声问道。
“目前为止,还不太清楚,不过根据刑侦专家的判断,这可能是一伙军人组成的土匪!”
“军人,土匪,难道又是东北军的余孽?”土肥原的语气不由的加重了。
“现在还不知道,但是对方掳走了河本中尉,应该是想……”
“想什么?”
“绑架勒索,这是支那土匪们的惯用招数,另外,我们还获实,这伙土匪还绑架了另外几个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商人和公民!”三谷清忙解释道。
“找到线索了吗?”
“还没有,这可能是一伙从别的地方流窜过来的,亦或者是打散了的支那东北军政府的士兵!”
“河本中尉是优秀的勇士,大日本帝国的功臣,决不能让他死在无耻的土匪手中,三谷清,你马上派人侦办此案,一定要将河本中尉解救出来!”土肥原沉声下令道,他也很头疼,他在中国呆了十几年,中国地大物博,就一个东三省就不是日本可以比拟的,只有几十人的小股土匪流动性很大,随便往哪个山沟里一钻,想找到他们比登天还难,这事儿难度有点大,要找土匪,靠他们自己还不想,得靠中国人自己才行,所以他对三谷清并不抱太大希望,但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
“哈伊,卑职一定不负所望!”
“去吧!”
三谷清从土肥原的临时市长办公室走了之后,土肥原又召见了仓冈繁太郎。
给仓冈繁的命令则是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河本末守,不管是用钱赎,还是别的办法,不能让河本末守落到国民政府手中!
很显然,为了一块遮羞布,土肥原不得不放弃河本末守这个功臣,甚至采取杀人灭口的方式了。
花谷正这一死,沈阳的特务机关必须重新遴选一个人来主持事务,土肥原左思右想之后,决定从东京调人过来,这个人就是他的好学生吉川贞左。
吉川贞左和负责黑龙会的中村敬三,这两人都是他的得意门生,一黑一白将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思索间,土肥原办公桌上的电话铃骤然响起!
“喂,我是土肥原贤二!”土肥原不假思索拿起电话。
“土肥原,你是怎么搞的,为什么帝国的军官会及二连三的被刺杀或者绑架,你这个沈阳市长是怎么当的?”电话那头三宅光治严厉的批评声传了过来。
“哈伊,是的,参谋长阁下,我会马上会发起恢复治安肃查行动!”土肥原马上起身立正肃然道。
“好,我等着你的行动效果!”电话那头传来一句就挂了。
土肥原抓住听筒,稍微愣了一下神,然后重重的放了下去,脸色阴郁的如同冰冷的刀锋!
“来人,以本市长的名义发布通告……”土肥原按了一下书桌上的电铃。
陆山并不知道,这一天的夜里,他又被土肥原通缉了,还是以凶残的“土匪”的身份。
他们这伙身份不详的土匪俨然成了土肥原和日本人眼中钉,肉中刺。
“不说话,是不是?”陆山有的是耐心,反正有半夜的是时间跟他好,今天不行,还有明天。
“我知道你听得懂中国话,我会让你开口说话的!”陆山一笑忽然问道:“你是日本人,喜欢吃生鱼片吗?”
河本末守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骤然闪过一丝恐惧。
“其实,我也喜欢吃生鱼片,尤其是那种活生生剐下来的,微微带着血丝的那种,吃在嘴里很嫩,很有嚼头,不知道你吃过没有!”陆山露出一副心神驰往的摸样。
但这个微笑在河本末守的眼里比恶魔还要恐怖。
“我这位弟兄没跟我之前,是一位厨子,他的手艺非常好,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做过日本的料理,前些日子我让他去一家日本料理店偷偷的学习了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可以出师了,待会儿,我想检验一下他的功夫有没有到家,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陪我一起欣赏一下呢?”陆山手一指雷冬,缓缓说道。
雷冬瞪大眼珠子,心道,自己什么时候成厨子了,不过陆山早有交代,不准出声,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河本末守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眼神之中已经没有起初的冷漠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骇然。
“生鱼片在你们日本可是一道名菜,不知道如果用人来做,味道会怎么样呢?”陆山眼神冷冽的喝问一声!
“一般一条鱼可以剐下多少片,一百,一千,还是一万?”
“回答我!”
“我,我不知道!”河本末守惊恐的冷汗直流,有一小半是生理上的,还有一大半则是心理上的。
他忽然明白,眼前这个会说一口流利日语的中国人根本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居然还要吃人肉,支那人果然野蛮血腥,这简直不可想象!
雷冬被恶心的扭过头去,不明白陆山为什么要这么吓这个日本人,就连他听了都感觉有些受不了。
“我可听说生鱼片的做法是选择新鲜的活鱼,用刀将鱼的尾巴开一切口,不能全部砍断,然后放在清水中,还可在水中加入少许食盐,活鱼受此刺激,不停在水中游动,鱼血自然会流出来,等全部血液流干,然后……”
陆山的目光从河本末守的上身下移到他的裆部,然后定格在那里不动了!
“啊……”河本末守疯狂的挣扎着叫了起来,他相信了,这些人真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
“冬子,去找个大大的木桶来,别忘了带一大包盐过来!”陆山邪恶的一笑。
“好!”雷冬配合的朝门口走去。
“不要,不要,我,我说,我说……”河本末守额头上豆粒大的汗珠沁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体抖动的如同筛糠。
这个时候什么武士道精神、天皇陛下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冬子,等一等!”陆山叫住了雷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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