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来得猝不及防,沈越川措手不及。
年幼时,他不是没有问过院长,他为什么没有爸爸妈妈。
院长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孩子,上帝想让你经历和别人不一样的人生。”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他的人生轨迹,将和别人大不同。
再长大一些,他明白了他是被抛弃的孤儿,院里所有的孩子都是。
每个人被抛弃的原因都不一样。有的人是着实无奈;而有的人,他们本来可以和父母一起生活,最终却还是被遗弃——这一种,属于着实可怜。
沈越川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抛弃。
所以,尽管他很清楚,他有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的权利,他也从来没有尝试过寻找他们。
他出生几个月的时候,不过是一个十斤重的婴儿,那个时候他的父母就已经不需要他了。现在,他已经长成了修长高大的成年人,他们应该更不需要他吧。
在沈越川心里,他是没有亲人的。哪怕有一天,他所谓的亲生父母出现在他面前,他大概也叫不出爸爸妈妈。
沈越川想不到的是,命运居然会跟他开这么大的玩笑,萧芸芸的母亲就是他的生母。
呵,这他妈算怎么回事?
沈越川清楚的感觉到,他正在慢慢的失去控制,也许下一秒,他就会毁了这家餐厅。
苏韵锦一直紧盯着沈越川,只看见他胸膛起伏的频率越来越快,片刻后,沈越川毫无预兆的、霍地站起来,她也忙跟着站了起来。
沈越川第一次在人前露出风雨欲来阴沉沉的样子:“不要跟着我!”
“越川!”苏韵锦拉住沈越川的手,“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必须要坐下来,听我把整件事讲清楚。”
沈越川的唇角勾起一个寒冷的弧度:“我对你抛弃我的原因,一点都不感兴趣。麻烦你,放手。”
如果不是尚有一丝理智残存,沈越川说不定会用暴力的方式挣脱苏韵锦的手。
“越川,当年我抛弃你是事实,你要恨我怨我,我都没有意见,也不祈求你原谅!”苏韵锦通红的眼睛里流露出哀求,“我要跟你说的是另一件事。请你,听我说完。”
“没兴趣。”沈越川的声音冷若冰霜,说完,他挣脱苏韵锦的手,径直往门外走去。
“越川!”苏韵锦声嘶力竭的喊道,“这段时间,你有没有莫名其妙的出现头晕、偶尔睡醒过来,感觉过去的几个小时里自己毫无知觉的情况?”
沈越川犹如被什么击中,脚步蓦地一顿。
他这些异常的症状,苏韵锦怎么会知道?
“越川,你回来。”苏韵锦说,“这关乎你的性命,哪怕你不愿意看见我,你也需要回来听我把整件事告诉你。”
沈越川缓缓的转回身,一步一步走回到苏韵锦跟前:“你知道我是怎么回事?”
苏韵锦才发现,沈越川真的长很大了。
她把他放在路边时,他还是只有几十公分的婴儿。如今,他的身高早已远远超过她,长成了一个玉树临风,一如他父亲当年迷人的男人。
苏韵锦忍着心如刀割的感觉,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也是我急着告诉你真相的原因。”
沈越川蹙了一下眉头,陡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问:“到底怎么回事?”
苏韵锦坐下来,眉眼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抹疲累:“我从头到尾把事情告诉你吧。”
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几年,但是那道伤疤一直长在苏韵锦心里,她从不向外人诉说,伤也从未愈合。
现在,要她亲口讲述二十几年前的事情,无异于要她揭开自己的伤疤。
可是为了沈越川,她愿意承受这种痛。
……
二十几年前,苏韵锦还是大好年华的女孩子,大学毕业后拿到了美国一所名校的录取通知书,她提前一个月远赴美国适应新环境,准备在美国读研。
那一个月,她游手好闲,在酒吧注意到了一个华裔男孩,名字很好听,叫江烨。
跟那些去酒吧打发时间的留学生不同,江烨是在酒吧打工的,她听同伴说,江烨是学校有名的学神,长得又帅,不知道多受女孩欢迎。特别是国内的女生,总能打着来自同一个国家的名号,找到各种借口跟江烨搭讪。
但是,尽管有很多选择,江烨却至今保持单身。
“为什么?”苏韵锦很好奇。这个感情泛滥的年龄,身边环肥燕瘦任挑,居然有男人能把持住?
“原因啊,说起来挺心酸的。”同伴遗憾的告诉苏韵锦,“江烨是孤儿,留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基本靠奖学金和他的双手去挣,同时还要兼顾那么繁重的课业,他根本没时间谈恋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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